侯殷再入密室,與徐奉相會。
“陛下決計可定否?”好久,董太後忽開口。
賈詡又豈能收。將“琉璃寶鈔”推回不說,還承諾為曹節聯絡三人。
言下之意。凡薊王之事,皆不是事。
亦不做諱飾,風雅言道:“薊國上幣,以一兌五。二億五千萬錢,右丞順手擲出。便是老朽……亦為之手足無措,舉止變態矣。想來這天下,另有那個能擋。”
能夠預感。待動靜傳來,三縣公眾是多麼的欣喜若狂。
侯殷指了指頭頂:“居高之所。”
洛陽殖貨裡,金水湯館。
然,五塊“琉璃寶鈔”,究竟代價多少,見仁見智。若存於密室當中,不拿出兌換暢通。不過是五塊玻璃罷了。
“右丞無需見外,速速就坐。”曹節起家相邀。
先前,隴右、冀州,二地官吏,幾換了個遍。統統人選,皆合薊王情意。且凡有表奏送達,尚書檯便第一時候辦理,從未遲延。隴右、冀州官吏,雖名義上乃是新任涼州刺史與冀州諸王保舉。背後又是何人授意,老奸大奸的曹節,豈能不知。
報酬財死,鳥為食亡。為官一任,不過求一世繁華。薊王富可敵國,為人豪放。上至陛下,下到草民,誰不肯與其交友。
侯殷模糊感覺,此事非同普通:“多加留意,此事或大有深意。可為我所用。”
“老朽,受之有愧。”曹節這便支出囊中。
誠如陛下所言。他雖富有四海,能夠贏利的謀生,卻已未幾。官位、爵位,便是能拿得脫手的“優良資產”。
簾後再無言語。
“本日陛下親臨明光殿。已將涿郡之北新城,博陵之高陽,河間之文安,三縣增封與薊王。”曹節先將喜信奉告。
多說無用。賈詡遂從袖中取出一漆木匣。翻開視之,恰是一塊塊插放整齊的“琉璃寶鈔”。麵值皆千萬。計五千萬薊國上幣。
陛下與董太後隔簾對坐,一時無言。
賈詡下樓相送。
東郭,粟市。
見二州保舉之人,皆循史乾吏。陛下亦樂見其成。隻要將二地運營安妥,百業暢旺。才氣賣上高價。或不出三年,待二地民生有所轉機,這批清官循吏,便會明升暗降,紛繁被調入朝中任職。留下各自肥缺,自當去西園售買。
送禮亦需講究。
“垂白叟?”賈詡連喚數聲,曹節這纔回過神來。
二人劈麵而坐。便有主子奉上糕餅小食,臨去又展開屏風,為二人諱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