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侯?”不知何時退到身後的黃門令左豐,輕聲呼喊。
又從袖中取出劉備所攜‘翠玉美酒’,先為本身斟滿,一飲而儘。再為陛下和劉備斟滿。
真是難為我家陛下了。
這得積多少金銀銅錢!
西園便是此中之一。
劉備正考慮著該如何作答,陛下已長身而起:“這天下,究竟是誰的天下!”
左豐搶著答道:“翠玉美酒。”
陛下已宿醉。
“公然是好酒!”陛下大喜:“此酒何名?”
此竟是一座龐大的地下錢庫。放眼望去,長十餘開間的錢庫內,堆滿了金銀珠寶,無數銅錢。回想來時途徑,全部西邸地下,竟全被辟成庫房!
陛下宴客,劉備自不成白手赴宴。無法剛給兩位太後送去兩份厚禮,又開洛陽小市,手頭寬裕。想來想去,便拿出一瓶翡翠琉璃瓶盛裝,由十年陳鬆泉釀蒸餾出的高度酒。作為赴宴之禮。
洛陽城表裡已有很多園苑。城內有:濯龍園、西園、直裡園(南園),永安宮。城外,城北有光風園,城西有上林苑、西苑、廣成苑、平樂苑、顯陽苑、鴻德苑等。
“君侯談笑了。”左豐恭請帶路。
“這……”放眼全部平座,隻要陛下身前一桌。劉備如何敢坐。
劉備亦隨之諦聽。
今漢初崇尚儉省。宮苑興建未幾。後繼帝王日趨尋求吃苦,到桓靈二帝時,除擴建舊宮,又興建了很多新苑。
叮叮鐺鐺的金屬撞擊聲,由遠及近,由小而大,由緩到急。
皆落入下庫。
“哈哈!”陛下眼中已有醉意:“朕亦不知!但朕卻曉得。朕的天下,不在地盤,不在人丁,不在賦稅。隻在此地!”
“當不負美酒之名!”陛下笑讚:“此酒可否入貢?”
西園位於北宮西側。園內堆築假山,溝渠可行舟,池中植蓮花,園內以山景見長。園中起邸舍,稱西邸。賣官鬻爵,便是在西園邸舍內停止。故稱西邸賣官。
見左豐麵色陀紅,一杯下肚便已微醺。陛下不由笑罵:“黃門令到底是中毒還是醉酒?”
“但坐無妨。你我皆為漢室,同氣連枝。本日又是私宴,冇有君臣之分。”
劉備沿牆邊覆道一起走到正中。隻見,支撐整棟修建的主梁,上鋪木板,已改成一道橫欄半空的大平座。平座當中又置一桌。一身常服的陛下正自斟自飲。儀仗皆省,身後隻要兩小黃門相陪。
“官位爵位。”劉備瞭解了。
“倒酒!倒酒!”陛下談興正濃。碰到一個一樣長於持家的劉備,兩人年紀相若,出身相仿,今又皆為人君,合法酒逢知己千杯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