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為師,畢生為父。
董侯素服高坐。
恰是女扮男裝,史夫人。
待一人自裙下鑽出。
張濟自出宮門,五官中郎將張繡,倉猝前來相迎。
“軍情如何。”
張繡一語道破:“秦胡亦出西涼。”
“聞二公暴斃,丁原怒開城門,放關東聯軍入內。”
“如何用兵。”張濟萬眾諦視,不敢輕動。出入霞樓,皆張繡代行。故不知董重所謀。
“報,衛將軍已輕騎出營,入宮覲見。”
南宮,玉堂前殿。
民氣惶惑,走投無路。便有漢室諸劉,連夜避入函園。“乞尚父活命”之聲,薊國邸外,此起彼伏。
見張濟不悲不喜,很有大將之風。董侯亦稍得心安。
虎牢淪陷,滿城皆知。
便有一胖大肥軀,翩然墜地。
這便沐浴換衣,領眾僚屬,親往平樂館中祭拜。
竟是史侯劈麵。
“然也。”張濟言道:“乃史侯食母,史夫人。”
便在此時,忽得僚屬急報。
“罼圭苑中,駐有五千秦胡鐵騎。”張濟言道:“八千兵馬,恐難如願。”
張繡又何嘗不是如此:“叔父所言極是。背主謀逆,反戈一擊。乃兵家大忌。若薊王傳檄天下,親提百萬雄師,四周合圍,追悔莫及。”
言下之意,秦胡鐵騎,必定背叛。
崔烈槨前,王允終露悲容。
張繡答曰:“上林苑中八千兵馬,圍攻萬歲塢。叔父攜麾下,重奪北軍五校。策應大將軍入城。”
景顧長揖及地,不置一語。
景顧乃出黨魁門下。黨魁單身上洛,並無家人。唯有景顧等一眾黨人,籌劃後事。臨行前,王允謂景顧道:乃出公義,不得不為。
“關東聯軍,袁術等部,已先行入關。淮泗郡兵,尚未拔營。”換言之,關東群雄,並淮泗郡兵,並不同心。乃至淮泗郡兵,各有號令。所謂盟主袁紹,不過徒有浮名。
叔侄二人,如遭雷擊。
饒是安閒自如王子師,亦不由變色。
“京東四關如何?”王允問呂布。
聞此報,群僚方纔吐氣出聲。
王允言道:“‘寒翁失馬,今未足悲;楚相斷蛇,後必為福’。合肥侯自發得覓得良機,可趁洛陽大亂,戰而勝之。猜想,淮泗郡兵,必不甘厥後。速傳命四方將軍,循機而動。”
“叔父安否。”
會其意。張濟東風對勁,忽又假裝斥責:“二公國殤,不成失色。”
“臣,服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