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尚不知情勢如何。”安素答曰:“函園必伏有耳目。經東郭馬市,胡姬酒坊覆道入府,當可掩人耳目。”
“喏!”黃門令左豐,領命自去。
“太尉馬日磾,大司農張溫,司空朱儁,廷尉皇甫嵩,可堪大用。”
寒光逆升,血流如瀑。
“不成。”王允伏地叩首:“老臣竊覺得。十萬雄師,跟隨老賊久矣。多被其豢養拉攏。取萬歲塢內賦稅乃其一。另覓一良將前去乃其二,如此,方能安撫軍心。”
“我等願降。”秦胡兵紛繁棄刀乞降。
“董賊授首乎?”董侯居高低問。
“收歸己用。”王越脫口而出。
“左中郎將,為董(賊)義子,軍中素有威名。攜赦免聖旨入營,足可安撫軍心。”王允擲地有聲。
呂布怒從心起,惡生膽邊:“狗賊納命來!”
太傅楊彪,喜極進言:“董卓雖死,雄師猶在。不成不防。”
“殺庸狗,賜萬戶(侯)!”
無邊稱心,噴薄而出。胸中惡氣,不吐不快。呂布竟不管不顧,仰天長嘯。
“求陛下,速關宮門。”王允披頭披髮,伏地叩拜。
天不幸見,彼蒼有眼。
“護駕,護駕!”董卓渾身血染,倒地不起。唯有強忍劇痛,大聲疾呼。卻無人上前。董卓手足並用,冒死向後挪動。乃至隻手握住一名隊率戰靴。
“賊臣死矣!”
“如何?”見嚴夫人捧腹,安素忙問。
“護駕!護駕!”牛輔渾身血濺,撕心裂肺。
眼看呂布步步逼近,已臨階下。
“咳……咳……咳……”利刃割頸,血流成河。
一起血染。
楊彪所舉,亦是董侯心儀之選:“速傳敕令。”
“何人,可堪此大任。”董侯又問。
虎賁中郎將王越,寸步不離。
刀槍並舉,齊齊殺奔而來的秦胡馬隊,竟紛繁卻步。
玉堂殿內,董侯喜從天降,驀地站起:“事成乎?”
董侯忙問:“十萬雄師,如何措置。”
董卓畢竟武夫。多年交戰,刀頭舐血。存亡一線,自行警省。側身躲過斬首一擊。卻也累及右肩。
眼看殺兵將至,遲恐生變。
李肅誅賊有功,引群情激奮。二宮表裡,皆高呼萬歲。
列隊階下,秦胡鐵騎,情急上馬,簇擁而上:“庇護丞相!”
“天光大亮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程環言道:“當何往?”
“太仆所言極是。”董侯從諫如流:“速閉宮門。一乾人等,不得擅出。”
“噢……”董侯如臨大赦,癱身落座。亦全無君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