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臘假期。百官無需入宮,自行車駕前去。入演武場,自升五重殿恭候。殿中溫潤如春,與同僚閒情逸趣,彆有高雅。

“繡幄鴛鴦柱,紅情密、膩雲低護秦樹。芳根兼倚,花梢鈿合,錦屏人妒。東風睡足交枝,正夢枕瑤釵燕股。障灩蠟、滿照歡叢,嫠蟾(嫦娥)蕭瑟羞度。”

無極殿中。六宮粉黛,翹首以盼。

翌日晨。薊王抽身下榻,沐浴換衣。入無極殿用早餐。天光大亮,遂攜三後,移駕樓桑,旁觀演武決勝。

薊國四百城港,皆已點亮街燈。鹽漬立木,外裹青釉筒磚。上設琉璃枝燈。日入撲滅,日出燃燒。四百城港,堆光如晝:“金碧樓台閣暮煙,彩虹雙影臥漪漣;雲鋪物外無塵地,月滿人間不夜天;細柳千門維畫舸,華燈兩岸度鳴弦;清狂亦有黃冠客,不負神仙載酒船。”

“中書令。”薊王朗聲言道。

“長姐所言極是。”薊王亦勸道:“此事,從長計議。”

“營士”,亦是統稱。營中官吏、兵卒、匠人、商賈,乃至營伎,皆可稱之。特彆薊王大興構造兵車之利。輔漢幕府,兵車大營,堪比一座城池。內裡職員來往,輜重收支,可想而知。

多年前,為大賞洛陽百官,薊王曾於上林苑,專開軍市。市中珍品,琳琅滿目。引朝野高低,爭相采辦。轉手洛陽金市,贏利數倍乃至十倍。正因親眼得見,子錢十家,遂默記於心。當時,子錢利大,不忍輕棄。現在,清湯寡水,棄不敷惜。纔有本日,豪擲十億。有求必應,獲得營籍。

巨馬水,四時長流。盛暑寒冬,熱脹冷縮。三足踆烏,已入鴉巢船廠,保護保養。薊王換乘雛鴉號,自白湖水軍大營出砦。順下濩澱水,泊入南港。

明日一戰,馬孟起當立名。

話說。薊王宮,亦有孀婦再嫁。如盧暒、鄭天生,先前皆有子嗣。薊王已傳王命。凡繼子,繼女,當與王子、公主比同。入宮覲見,無需尊“王上”或“父王”。宜稱“阿父”,“父親”。

用餐畢。薊王單身回合歡殿。侍寢七妃並二女仙,已候多時。

“拜見夫君。”

“免禮。”薊王居中落座。甯貴妃已先為夫君取餐。少時,幸賴慈母長姐,並七位蜜斯姐,照顧飲食起居。甯貴妃,為承平聖女,身兼要職,等閒不得脫身。今嫁入家門,得償所願。對薊王殷勤備至,庇護有加。皆是情深。長姐知其情意,故不與爭。金華殿,歲末完工。待散儘漆油木香,再擇穀旦,搬家不遲。玄月初大婚,蜜月侍寢至今,已滿三月。華貴妃親來問診,除李真多、張薑子。諸妃皆已暗結珠胎。便是趙愛兒、鄭天生,亦不例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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