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王斌四目相對，鄒靖忙問：“天子何事？”
聞王允所求，伏完決然點頭：“不成。公主荏弱，焉能行刺。”
東郭小市，金水湯館。
賓主落座，屏退擺佈。不其侯遂引桓典，入殿相見。
“如此，當請入宮中一見。”鄒靖亦如此想。
“公主為人如何。”王允不答反問。
略作考慮，王允忽問：“董賊如何與公主相見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王允喜道：“遣一女刺客假扮，大事可成乎。”
見二人果是舊識，不其侯伏完，稍得心安：“不瞞衛尉，乃為天子而來。”
王允續言道：“董賊弑殺太後，恐天下討伐。故先偃旗息鼓，暫避鋒芒。待過後，必行殛斃，以泄私憤。君侯佳耦，恐難保全。”
程璜養女，長女名“環”，二女名“璿”。自養父亡故，便冬眠宮中，未曾出宮門一步。
“當真萬年公主？”恒典驚問。
鄒靖苦思無解，遂請王斌相商。
“聞陽安長公主，常與之來往。”王允又問：“不其侯，其人如何。”
先前，三宮鼎立。太皇竇太後，拜執金吾王斌為長信少府，升大寺人程璜為長信太仆，升五官中郎將鄒靖為長信衛尉。湊足“長信三卿”。
王允觀其神采，這便瞭然：“猜想，君侯並長公主，亦裹挾此中。”
先前，程璜擇宮生子，豢養於私宅。傳授諸多秘技。待長成，嫁女為妾。前司徒劉郃娶其養女。司隸校尉陽球小妻，亦為其女。更有養女程夫人，為先帝食母。今更母憑子貴，為楚都壽春王（合肥侯）朱紫。
王斌乃王美人胞兄。更是獻帝母舅。本該封妻廕子，坐享繁華。豈料董卓擅權，對其不聞不問。任由自生自滅。
自西園大火，太後生不見人，死不見屍。伏完佳耦，整日提心吊膽，寢食不安。董卓大逆無道，追殺太後得逞，亦求息事寧人，不欲大動兵戈。這才放過一乾人等。
“程中大夫，今居壽春。另有二女，冬眠於長信宮（永安宮）中。”伏完疑道：“卻不知，程璜養女，可願以身涉險，為朝除奸。”
“何苗男扮女裝，董卓必有防備。為今之計，非女子不成為也。”王允言道。
“今董賊不除。公主亦難保全。”王允目光如炬：“聞先前太後欲下嫁公主，便是君侯來往此中。不知太後所謀，君侯知否？”
伏完言道：“前日，長公主自北宮回。言，萬年公主哭訴，受董賊逼迫，恐明淨難保，欲以死明誌。長公主細問方知，萬年公主亦曾抱怨於陛下劈麵。陛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