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來如此。”郭祖心知肚明:“張渠帥受命北上,便是要擋薊國兵馬南下。”
薊國討虜校尉堵在門前,各營守軍如臨大敵。日夜輪番,不敢有涓滴差池。
博陵縣,博水之野,古疆場。
“彆帥胡玉,乃我存亡至好。由他守備大營,自當無虞。”郭祖抱拳相答。
此乃梟雄肺腑之言。
卻見那人,森然一笑。揮刀撲上。
“當真。”甘寧懶洋洋的答道。
“然也。”
兵分一半與管亥,乃至大營兵力不敷。幸有郭祖領兵前來,彌補虧空。終讓張饒鬆了一口氣。
彆說郭祖,便是天下多智之士,亦百思不得其解。
數千精騎,人馬具裝。玄甲襯白刃,寒光照鐵衣。
如此見地,不過是井底之蛙。郭祖在心底一聲嘲笑,卻又徒生出一絲悲慘。
張饒這便瞭然。此人與管亥族兄管承,可謂同病相憐。皆與薊國有血海深仇。大營交給他守備,當後顧無憂。
然待身臨其境,入此戰局。郭祖似有頓悟。
“郭渠帥親身領兵馳援,卻不知何人守寨?”二人見麵,張饒劈臉便問。
心生狂瀾,思路萬千。張饒侃侃而談,皆不複入腦。然,郭祖的目光卻愈發清洌。
讓謀反六將,三十六部羌渠,十萬羌騎義從,不戰而降。
“此乃‘五聚六合陣’。”張饒笑答:“中軍大營立於高台之上,彆營陣勢次第降落。互以垣牆相連,一營遇襲,全營皆動。中軍大營居高低射,床弩遠射何止千步。便是薊國堅甲利兵,亦難以靠近。如何攻城?”
蘇飛籲了口氣:“我等輕裝登陸,不過百騎。如何去劫五萬雄師之營。”
戈船右司馬蘇飛,在身後言道:“校尉,當真要劫營?”
說話間,忽聽號角長鳴。薊國精騎高舉“薊討虜校尉文”之大旗,吼怒而至。
郭祖欣喜道:“文醜輕騎前來,豈能久持。不出三日,必定兵退。”
不費一兵一卒,謀反六將已亡其四。戰局如此波譎雲詭,當真聞所未聞。
張饒笑道:“郭渠帥休要妄自輕賤。薊國多鐵騎,善奇襲野戰,卻不善攻城。為防雲梯舫車,故隻挖深塹,不注淨水。數營連環,即便攻破一營,又有何用。”
“嗯。”甘寧又慢聲答道。
所謂禍起蕭牆。城堡都是從內部攻破的。
“來人,來人!”
冇膝的荒草叢中。
郭祖卻點頭道:“後半句亦是真。薊國水軍有‘辟水角端甲’,甲裙下藏革囊,吹氣可浮於水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