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報——”三十裡外,胡軫、董旻,**、李蒙、王方,領一萬秦胡鐵騎,已尾隨而至。
“還請夫人讓出車駕,以備誘敵之計。”華雄言道。
赳赳武夫,立於窗下。向甘夫人通稟。
華雄言道:“我等距樊城,一日路程。不料水衡都尉亦距樊城,朝夕水路。”
華雄統兵南下,申明鵲起。身披吞光黑龍鱗,胯下千裡斑豹駒。得勝鉤上千牛刀,寒光映雪。何其奪目。
獨一掣肘,便是何後。
“樊城可有兵馬。”華雄又道。
“報,火線十裡,可至襄水。”日暮時,標兵回報。
“未見薊國白波大舡。”標兵答曰:“問過來往船家,言或已至夏口(江夏)。”
一山不容二虎。臥榻之側豈容彆人鼾睡。
見苦勸無用,趙忠點頭自去。
所謂“金口玉言”。又說“卑不謀尊”。
“去此不遠,西有鄧城。春秋時,乃鄧國故都。後為楚所滅。今漢置縣,亦毀於南陽大水。可命流民,西去城中避險。”
言及趙雲、陳到,華雄自無可辯論:“喏。”
“聲東擊西,半途而擊。”甘夫人讚道:“虎將用計,必收奇效。”
明知甘夫人自尋死路,然何苗卻束手無策。以淚洗麵。
即便薊王,純臣無懼。然薊王麾下,六大謀主,又豈能置主公於險地。
眾目睽睽,隻眼可辨。
先帝貴為天子,豈能有錯。因而,兩份聖旨,皆有效力。正如“立德務滋,除惡務本”。
“喏。”便有軍司馬領命自去。
這日被趙忠窺見。遂暗中安慰:“豈不聞,背水一戰,向死而生乎?”
“不成。”華雄倉猝勸道:“夫人母子,安危為重。豈能輕身涉險。若被賊人所乘,悔之晚矣。”
“萬中之一。”
“事不宜遲,且依計行事。”
少頃,便有趙忠,大聲通稟。流民皆隨神智夫人,西去鄧城暫避。
且何後如何能自降身份,再嫁薊王。唯有以死明誌,行托孤之舉。
“鄧城在樊城西北十裡。據此處約五裡。天氣漸晚,恐難至矣。”擺佈答曰。
“隻要郡兵數百,不堪大用。”標兵又答。
“父死子繼,兄終弟及”。遂成完美“皇位因循閉合環”。
“無妨。”甘夫人又道:“我母子,有趙雲、陳到二人保護,自當萬無一失。”
“老奴,老將至矣。人之將死,何懼之有。”趙忠目光安然:“人到暮年,能得其主。何其幸也。”
董侯更加年幼,必還行“弟及”。如此,當是麟子無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