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焉能粗心。

一時名聲大噪。

於朝堂而言。孤懸關東,遠不如洛陽八關鎖固。更加二百年帝都京華,亦遠非甄都行宮可比。天子身側黃門,亦戀京中後輩。故經常於天子耳畔提及。更加舉朝東遷,本為辟禍。今,史侯西入漢中,合肥侯南下江東。近憂皆成遠慮。此時重返舊都,亦正和時宜。

自先帝崩於困龍台上。賊臣當道,朝政日非。若非王太師力挽狂瀾,江山恐已易主。比方大病初癒,萬勿輕動。複興黨爭,朝廷分裂,乃至血流不止,一命嗚呼。

必是陳宮,背後運營。看似羚羊掛角,無跡可尋。實則步步為營,埋冇殺機。許自棄陳留一郡,南下陳國,甘為諸侯客卿始。陳宮已著眼於徐州大地。

萬幸大河冰封,天寒地凍。城中冰凍三尺。甄都權貴,醉生夢死。如何能受舟車勞累,舉家西遷之苦。

正如荀彧所言,曹嵩爭權,乃關鍵地點。天下三分,各方權勢,犬牙交叉,非明主不成維繫。此時若任人唯親,是非不分。乃至吏民離心,更落人話柄。內憂內亂,被群起來攻。瞬息間,飛灰泯冇。骸骨無存。

徐州北境,遠至泰山。皆有流民,舉家投奔。

“卑賤講錯,明公勿罪。”荀彧這便告罪。

“文若慎言。”恐曹操見怪,程昱出言相勸:“曹公乃漢室忠臣,豈與董賊相較。”

“本來如此。”程昱這便瞭然。

“若謀徐州,何故屯兵豫州沛國。”曹操又問。

本覺得,呂布如無根浮萍,喪家之犬。東逃西竄,惶惑不成整天。不料瞬息之間,局勢陡轉。關東大地,複興波瀾。

更有甚者,徐豫締盟,互為後備。上可攻兗,下可擊揚。此中更有八國聯盟。此乃曹孟德親信大患,然荀彧並未明言。

若換成旁人,曹孟德手起刀落,何必白費唇舌。

如何規勸老父,曹孟德絞儘腦汁,百思不得其解。謂體貼則亂。史上曹孟德為報殺父之仇,搏鬥徐州。“凡殺男女數十萬人,雞犬無餘,泗水為之不流。”

“明公當知。王太師,堅毅質直,剛正不阿。時董卓亂政,權傾朝野。百官噤聲,賢臣遠遁。唯王太師一人,不平臣節,不改忠心。巧設苦肉連環計,誅賊臣於天子階下。”荀彧直問:“明公覺得,曹公本日之權勢,比董卓何如?”言下之意。放肆放肆如漢賊董卓,皆死於王允之謀。曹嵩不過中人之姿,又豈能與敵。

“乃謀徐州也。”程昱一語道破天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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