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中短長,董太皇焉能不知:“宮中早有傳聞,先帝臨終之際,於日夜之間,連下二詔。其一托孤薊王,行兄終弟及。其二,乃書錄於《禁中起居注》上,或為父死子繼。隻恨,並無真憑實據。久而終被人所乘。”

正如何後號“靈思皇後”。竇太後,號“桓思皇後”,諱妙。太後,乃至太皇,為天然升輩。“有聰明母範之德”。董太皇號“孝仁皇後”,諱姝。年長竇太皇八歲。初入洛陽,得號“河間姹女”。今亦不過四旬出頭。日中月盈,精力未衰。

無需入悶熱簾後。二人同登高閣,憑欄瞭望。京中氣象,一覽無餘。

竇太皇目光閃躲,趕緊諱飾:“乃與繼位相乾。”

董太皇隨口一問:“西園衛,今有多少?”

“陛下奪權,乃為自保。”竇太皇一語中的:“二位將軍,早有廢立之心。不管那個輔政,陛下恐難善終。故行先發。待薊王返來,統統自有定命。”

“莫非......”眼看大功勝利,董太皇強壓心頭竊喜。先前各種,皆為現在。

“遐想當年,你我指天為誓,共立貴子。時至本日,mm知姐姐之苦心否?”董太皇拭淚言道。

見竇太皇無語。董太皇詐言道:“合肥侯遣使來勸,欲奉我入南陽。畢竟我子,知洛陽生變,恐母被害,才千裡傳書。若去南陽,可終老乎?”

究竟上。少帝奪權,隻為自保。便是二戚身陷囹圄,亦好吃好喝,未受半點酷刑鞭撻。足見少帝並無侵犯之心。府中家小,悉數禁足。采買皆由宮中代為籌辦。一眾府吏,亦押入黃門詔獄。隻需改過改過,可為少帝所用。二日並天,非明主不成悠長。

“恰是《起居遺詔》。”竇太皇,逐字逐句:“先帝臨終時,曾聖旨,父死子繼,廢長立幼。”

說者偶然,聽者成心。

董太皇驀地驚醒。渾身大汗淋漓,心頭驚懼難平。又做白日惡夢。

董太皇這便附耳上來,將禁中隱蔽,娓娓道來。

“竇太皇可曾回宮。”董太皇問道。

“mm安好。”董太皇展顏一笑。二宮雖貴為太皇,然養尊處優,皆未顯老。竇太皇尚不及四旬。正值丁壯。無寵困守深宮。自延熹八年入宮,受封朱紫,同年立為皇後。距今已有二十二載。若非機遇偶合,家報酬薊王所救。早已香消玉殞。

“喏。”

待稍作平複,董太皇喚道:“來人。”

絕望之情,一閃而逝。董太皇強笑:“mm夙來謹慎。此詔,茲事體大。宜當謹慎行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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