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在此時。
“如此,可行。”盧植又道:“洛陽八關,宜需兼顧。西線無戰事。可調函穀軍士馳援北軍,拱衛京師。”
關東軍情,一日數報。聞二路聯軍被雄關所阻,難有寸進。飛雲、蓋海二艦隊,已被薊國橫海將軍驅離大河航道。洛陽百姓,皆暗出一口冷氣。
“隻恨薊王不在。”忽聽黃門令左豐,有感而發。見世人聞聲來看,自知講錯,左豐倉猝伏地請罪。
“起初,車騎將軍遣人來報,已無兵可用。”衛尉張溫言道:“廣成關下五萬聯軍,堅甲利兵。攻城諸器齊備。弩炮齊射,石發如雨。累日來守關將士,多有死傷。車騎營士,皆棄馬登牆,與聯軍鏖戰。”
太後得報,心中懸石落地。依太後所料,關東逆亂不過癬疥之疾。薊王不醒則已。若待醒時,隻需傳檄天下,謂關東群雄,必如鳥獸散。合肥侯自詔退位,上洛請罪,唯恐不及。天下重歸正朔,指日可待。何必急於一時。
洛陽百裡以內,兵馬頻繁變更。
六月三日。千秋觀屬吏來報,巫山女神已入觀中。
“北軍精銳儘出,恐致二宮空虛。”盧司空進言。
“臣,張繡,叩見陛下。”
“待明日試兒,巫山女神馬上解纜,奔赴薊國。猜想,最多不過三五日,薊王當醒矣。”黃門令左豐,日夜默唸。焉能錯記。
“孫文台,世之虎將。恨不能為朕所用。”少帝點頭苦笑:“麾下江東健兒,討伐黃巾時,曾為先登。攻城拔寨,無往倒黴。速調車騎營士互助。”
“且附耳上來。”李肅故弄玄虛。
“左中郎將呂布,乃適合之選。”少帝早有定計。
誠如程璜、曹節所料。大敵當前,唯有君臣同心,高低勠力。先前各種紛爭,皆按下不表。待除大患,再內鬥不遲。
自定下六月六試兒之期。何後便廣邀來賓與會。試兒以後,當大宴群臣。若非受時勢所限,何後定要風景大辦。現在稍有收斂,亦足稱京師嘉會。
“喏。”
衛尉張溫又道:“洛水多見飛雲、蓋海從艦來往遊弋。恐擇機登岸,驃騎營士來往巡查河岸,亦無兵可用。”
“無妨。”少帝欣喜道:“另有衛將軍麾下,南軍羽林、虎賁二營。足可拱衛宮禁。”
自合肥侯關東自主。董驃騎並何車騎,可貴不計前嫌,聯手應對。三宮亦一團和藹。何後邀二宮太皇,親臨試兒之禮。亦無不該允。
“敢問陛下,衛將軍戍守北宮,南宮當交由那個領護。”盧植仍不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