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尚不能自給。”楊阜答曰:“還需隴右並國中輸糧。然不出數載,當可自足。”究其啟事,西域諸國“地沙鹵,少田”。且種田十倍利,經商利百倍。西域各國,亦偶然耕作。故若將西域五十五國除外。西域都護府百城,當可自足。
“大王放心,半載以內,當見分曉。”楊阜雖未明言,卻也足可令貴霜王意動。
“國書安在?”貴霜王再無疑慮。
胡毗色伽二世遂喬裝出宮。入國賓館,與西域使節相見。
“謝大王。”楊阜稱謝落座。
胡毗色伽二世,雖未曾親見。然來往商旅,歌謠不竭。溢美之詞,直令人浮想連翩。無有皮鞭,絕無桎梏。男歡女愛,一日三餐。
布路沙布邏,貴霜王城。待貴霜國使再回,入宮告密詳情。
“和親可乎?”貴霜王開門見山。
待六神歸位,萬籟俱靜。上元柔聲問道:“夫君欲攻身毒乎?”
“善。”貴霜王當仁不讓。百萬石新穀,作價三億鈔。換言之,此乃薊國所付軍資。兵馬未動,糧草先行。即便不取糧穀,折成薊鈔。亦是一筆橫財。
“回稟大王,約八億石。”楊阜答曰。
萬事俱備,隻待羌身毒道,鑿通之日。
靈輝殿,觀天閣。
何況薊王三十而立。如日正中,何必言老。壽長多少,終歸人各有命,不成強求。
猛虎搏兔,亦用儘力。何況攻滅身毒各國。薊王分河西五郡立雍州。新開賜支都護府,皆為此而謀。羌身毒道,乃成敗關頭。鑿穿是其一。整修門路,增築置驛,皆非一日之功。故互市乃其次。雄師先行,奇襲身毒,方是勝戰之道。
聞史門弟子密報,史侯麵沉如水,一時無言。
“下臣,拜見大王。”西域來使,恰是它乾丞楊阜。
事不宜遲。趁雪大封山前,楊奉原路返回。西域長史杜畿不敢怠慢,遂六百裡傳書國中。奉告詳情。
“煩請貴使,傳語薊王。春夏之交,當起十萬鐵騎,下攻身毒。”
貴霜王,細看無疑。遂取刀割腕,印血為證。
貴霜王悄悄點頭。若知貴霜與薊國和親。安眠必生警悟。此時再令北匈奴西遁擾敵,安眠必不會傾巢而出,大兵壓境。唯有神鬼不知,方能一軍功成。
於餐風露宿,一飯難求之人而言。日日三餐,便是能夠設想的,統統誇姣的極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