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因是輔漢大幕府之事。故殿中百官,皆聽幕僚先言。

時不我待,歲不我與。本覺得來年,東境諸縣,方可定立。不料主公,胸有成竹,早有定計。薊國吏治之盛,窺一斑而知全豹也。

三休之韋端,多年前便退隱西域都護府。今為都護府少史,兼它乾令,領王宮行人。金尚、第五巡,便是由韋端,保舉退隱。

於三興大局倒黴。

右丞荀攸,持芴而跽:“回稟主公。河西四郡,孤懸涼州諸郡以外。四郡又多為前漢時,罪官舉家流徙之地。今,皆為郡中大族。扼河西走廊,來往西域,因成钜富。為護商隊,多募遊俠。此中不乏逃亡暴徒。自主公兼督四州,《薊法》之下,平宅均田,出奴編戶。四州大姓,頗多牢騷。若非西域聯軍,並涼州郡兵,守備衝要,恐已生亂。故臣,竊覺得。另立一州,裨益無窮。或可將西海郡,一同併入。扼河西走廊乃其一,守羌身毒道為其二,東連西州乃為其三。”

言罷,射中書令趙娥,取圖視之。

殿中群臣,一目瞭然。隻需鑿穿羌身毒道。薊王海陸並進,與貴霜三麵夾攻。身毒必滅。話說,若無薊王力挽狂瀾,三興漢室。漢末晉初,此地為發羌國。乃西羌各部所建。亦是吐蕃前身。

“自兼督四州,河西四郡,民情不安。且去涼州治遠,又隔以河寇。謂‘軍情如火’,若等邸報傳至涼州,猶‘失火而取水於海,海水雖多,火必不滅矣,遠水不救近火也’。”待東境事畢,薊王又言(幕)府(之)事:“孤,成心將河西四郡,另立一州。諸位,覺得如何?”

身毒猶在荒服以外,足見偏僻。

“老臣,忸捏。”薊王出口成章,儒宗佩服。

左國相,持芴跽奏:“此地,本鐘存、燒當、參狼、白馬等,西羌各部,世代所居。若新設一州,其下,可自冰原與益州接。其上,可經西海,與雍州接。其內,與涼州接。其外,當與西王母國接。主公立此州,乃為南下身毒乎?”

“諸位”,便是薊王問政群臣也。凡靈輝殿中,有一席之地。皆可暢所欲言。

“封第五巡為西川長,秩三百石,‘銅印黑綬’。另賜銅錢五萬,蜀錦十匹,四時朝服及匹馬軺車一駕。”

三百退隱,領薊國一縣。待圩田大成,千石高俸,指日可待。當時,天下已定,大漢三興。薊吏當為漢臣也。

“然也。”薊王悄悄點頭:“西海太守郝昭,年初上疏,青稞麥大成。凡冰原凍土,皆可蒔植。都尉玄,擇暖泉驛試種,亦季季大熟。鐘存各部雖大半出山,然山中仍有部眾留守。孤曾為慧妃,於山中築城。更有都尉玄,積年所築置驛、烽堠、塢堡。今已遍及賜支河曲,逆進賜支河首。本欲先立縣,再置州。然時勢突變。康僧钜獻南下身毒之圖。孤已命都尉玄,驗其真偽。若此圖為真,孤當與貴霜,共組聯軍。滅身毒佛國。‘兵馬未動,糧草先行’。另立一州,刻不容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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