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久無人應對,劉備遂取圖板,繪製草圖。

艉門開啟,便有內藏構造快船入水。順下灕水,取道桂林,抵番禺。再逆武溪水(北江),過湞陽,奔曲紅津。尋覓散落官方二十載之治水能臣。

周暉抱拳伸謝:“多謝老丈指導。”

“恰是如此。”老者手指山隘言道:“翻過此關,便可見伏波營。營旁水溝,可通合浦水。乃先前伏波將軍所建。城下泊有渡船,來往合浦,非常便利。”

薊王所繪草圖,乃仿千斤門閘。渠道前後,對置南北二道水閘。旁設翻車,可表裡打水。待船舶列隊駛入,後閘下落,截斷渠道。若北上,則用翻車注水,待水麵上升,與圭水持平乃至超越,再開前閘放行。逆流而下。

“隻開二渠……”將作寺一係官吏,紛繁苦思。

“如此,且速遣人去辦。”周暉言道。

細過以後,略作考慮,蘇伯便已幡然覺悟:“妙!”

周暉又問:“合浦水安在。”

“主公賢明。我等遠不及也。”左國令黃承彥亦想通統統。化繁為簡,便稱高深。

劉備言道:“便叫‘船閘’,淺顯易懂。”

“先秦至兩漢,曆代名臣續力鑿穿嶺南。向化蠻夷,功莫大焉。”周暉亦感同身受。又話鋒一轉:“先前,周府君疏浚樂昌瀧時,工師故吏,今安在?”

言及此處,海市吏不由心馳而神馳。

“既穿容山,便喚‘容渠’。”周暉靈光一現。

又六百裡傳書薊國,細說詳情。薊王遂開朝會,商討通渠之事。

“此渠何名?”匠師又問。

“……六十裡間,置(鬥)門九座,舟入一鬥,則複閘之,積水而漸進。浮舟過嶺,高低貫穿。便是千斛之舟,亦可來往。治水奇妙,無如靈渠者。”左國令黃承彥,取圖在手,為與會世人,細細道來。

周暉疑道:“其間相去不過二十餘裡,何不鑿渠通舟,以便行旅?”

略作停頓,海市吏又道:“後伏波將軍馬援,疏浚靈渠南下水路,至圭水(北流江),鑿桂門關,繼接合浦水。恒帝延熹九年,下邳周憬任桂陽太守,疏浚樂昌瀧。至此,水、陸交通、南北通途,南海諸郡始達上國,有衣冠、禮樂之教養矣。”

在薊王眼中,鬥門雖稱奇妙,然遠不及後代船閘效力之高。

“喏!”

“將作寺肯定尺寸,物料,將模組六百裡傳與水衡都尉。”薊王言道。

海市吏這便娓娓道來:“建初八年,鄭弘為大司農。苦於舊友趾七郡進獻轉運,皆從東冶(福州),泛海而至,風波艱阻,沉湎相係。弘奏開零陵、桂陽嶠道(山道),重築武帝時,伏波將軍路博德伐南越,出桂陽,下湟水之舊路,因而夷通,至今遂為常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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