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有甚者,從那邊移民,亦無定論。若論風土氣候。嶺南最好。畢竟地處維度類似。四時無冬,潮濕多雨,瘴氣頻發。獨一所患,嶺南漢人,本就希少。若再外遷十五萬戶。恐嶺南失血,難以自養。若遷薊人,又恐水土不平。罹得病症,乃至十室九空。
軍正沮授進言,薊人天南海北,包含萬種。便偶有水土不平之症,良醫亦可治癒。不如從客庸之家,擇客籍滿五載,不及十載者。十萬戶,遷入豐州,編戶為民。再擇嶺南五萬戶,一併遷入。萬餘都護屬吏之家,亦同遷來安居。再補八種西羌,四氏雲霞各萬戶,總計二十萬戶。並商定,搬家豐州滿五載,可為薊人。毋論世代定居,亦或是舉家遷回薊國,但憑所願。
循例,凡薊吏外放,皆秩升一等至三等。遷漢民遠赴萬裡以外,入籍豐州。田宅是否亦數倍予之。一眾幕僚,各執一詞,並無定論。
薊王是家主。西域屬吏,雖無宮職,然刺青為契,皆薊王家臣無疑。換言之。被貴霜、安眠等域外大國,喚做“綠洲自在民”之都護府民,皆歸屬薊王。統統“自在”,皆是薊王授予。便是都護府民本身,亦如此想。千百年來,仆從烙印,已深切民氣。身材桎梏,除之易。心靈桎梏,除儘難。
便是各王都大城,亦十存八九。
王命,遷國中客籍十萬戶,嶺南漢人五萬戶,四氏雲霞各萬戶,都護府吏家眷一萬戶,齊來豐州。
便有豐州牧萬震上疏。待麾部屬吏求問,豐州民是否紋身。
薊王答曰,毋需。
正如沮授所料。必有客籍,簇擁而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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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豐州民”,遠非漢人,更非薊人。
免客稅,入薊籍。再除五載賦稅。更有三登一季。
在『薪王』、『傳火者』、『防火女』、『活屍』的天下中。皆是些,不知種出那邊,魂歸何地之行屍走肉。即便身披人皮,描畫出斑斕外套,亦難掩來自靈魂的惡臭。無人傳火,無人奉火,毀滅期近。
薊王悄悄點頭:田宅又當如何授予。
薊王得聞,一笑了之。此便是“奴性未除”。
無妨。正如天竺種姓軌製。隻需循序漸進,假以光陰,三代以內,必能肅除。此與“三代出貴族”,事理相通。先有三代不為奴,再有三代為貴族。三代洗儘仆從烙印,三代為爵民。
倍思前後,薊王欣然言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