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卻不知,仲(嗣)師張機夫人,今安在?”宮崇又想起一人。
“乃出天師道,製命之術。”於吉答曰。
“程朱紫乃程璜養女。必是成心為之。”宮崇言道。言下之意,乃程璜授意。
薊王容成術大成。新婚燕爾,萬般庇護,不敢儘情。床笫之間,多淺嘗輒止。不肯大張撻伐。如何能大江東去,縱情而歸。
“多謝神仙。”合肥侯命黃門令,捧滿盤珠玉奉送。
口中唸唸有詞,手中拂塵無風自長。“呔——”
千裡流金薊國渠。並非一條直渠,斜貫東西。枝渠浩繁,皆可通行。都水署、並都船署,積年修造,今非昔比。話說,薊人客庸,日賺二百鈔。自薊王少複祖爵,便耐久不衰。正因,築路通渠,圩田造堤,營城建樓,悠悠二十載,因循成習。從未間斷。
薊西諸縣,扼太行北徑。
太行八徑,日趨慎重。薊王豈能坐視鼠輩,威脅來往商旅。自河北稅賦,漸與薊國比同。東西客商,經河西走廊漸多,然走居延外道亦未減。究其啟事,沿途草原部族,因改農牧定居,與薊國互市互市,日漸充足。沿途廣有商機,故遊商亦難捨外道得利。長城鬍匪俱滅,京觀猶存。正因絲路流金,分潤好處。高車十二侯國,扼守草原絲路。小股蟊賊,舉手之勞,何必薊王出麵。
龍榻帷幄低垂。程朱紫酣然入眠。
斯須,由白氂裹覆之下。雲煙四起,陰風呼號。
“多謝陛下。”程朱紫自堅信不疑:“夜已深,陛下早寢。”
各部分彆草場,相約互不擾亂。改遊牧為農牧,好處亦顯而易見。先前,為行國。逐草而居,居無定所。因而,並無家國觀點。吃乾喝儘,抹嘴便走。毫無眷戀,亦不珍惜。然分彆草場,聚族而居。領地看法,日趨加深。再加與薊人通婚,來往薊國,耳濡目染,潛移默化。家國認識,日漸鼓起。此乃期間培養,亦是王化使然。
薊西,亦是稻作重鎮。
“陛下?”少頃,程朱紫悠悠轉醒。
“美人免禮。”薊王豐神俊朗,臨風玉樹。麒麟聖體,一角戴肉,猙獰畢露。
“也好。”合肥侯這便除鞋入帳,雙宿雙棲。
恐觸怒神仙,合肥侯亦不敢勉強。這便命黃綱,千恩萬謝,恭送出宮。
帳外有一老道,仙風道骨,正設壇作法。恰是千呼萬喚,承平青領道於吉。
“自張嗣師登仙登仙,天師道,一分紅三。再無女師,精通之術。”於吉對天師道故事,知之甚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