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魯相何所言?”
魯相宋奇,時配五縣令印,單車離京。不動一兵一卒,說豫州黃巾,當場屯田。又憑治魯大權,與徐豫七國,暗締盟約。並稱淮泗八國。更借海市之便,與薊國互通有無。先於淮泗諸國,引入薊國之法。雖隻六縣,然國富民強,富甲一方。為人稱道。
陳宮麵色稍霽:“果不其然。”
呂布遣八廚之張邈,攜厚禮來見。亦循魯國常例。先投書櫝匱,待魯相親筆答覆,再準期登門。
“拜見國相。”張邈近前見禮。
待張邈止淚。宋奇這才言道:“某,竊覺得。呂將軍,實無大患。”
如此說來。毋論四國相罷官與否。陶恭祖皆會三讓徐州於呂布。
宋奇答曰:“徐州陶恭祖,二子皆在薊國。名為行學,實為侍子也。既心向薊王,又豈坐視曹將軍,兼併徐州。”
張邈照實作答:“求國相,為(呂)將軍解禍。”
先前,黃巾四起,播亂八州。關東,王謝豪右,結社自守。私兵部曲,招募甚多。曹孟德一道《抑兼併令》,破塢無數。私兵部曲,多淪為遊兵散卒,無所依托。先隨張邈,暫歸呂布。待呂布敗北被逐,又轉投曹操。今兗州民生安寧,遊兵散卒,儘數歸心。甘為其所用。
“本來如此。”麋竺如何能不,醍醐灌頂。
古往今來。經商第一要訣:和藹生財。
聞魯相宋奇援引,曹孟德所創《薤露行》之句。張邈一時感慨萬千。
“見過主簿。”宋奇以禮相待。
見麋竺仍未覺悟,陳元龍遂口出誅心之言:“與其。所托非人,速敗於曹孟德之手,為其所並。不若舉州授之猛虎。足可擋,亂世梟雄曹孟德一時。待薊王班師,河北歸心。天下,傳檄可定也。徐州縱四戰之地,亦可轉禍為福。”
陳元龍答曰:“(徐州)四國,各有郡兵數千,徐州另有精兵數萬。中郎將曹豹、許耽,各領丹陽精兵五千。另有水軍一萬。四國一郡,不下五萬人馬。足可與敵。”
麋竺又問:“今曹氏父子失勢。恐甄都朝堂有變。陶公,豈還三讓呂布?”
刀刻斧鑿,砥礪風霜。自是相見不瞭解。
“然也。”陳宮遂以親信之言相告:“此乃陶恭祖,不得已而為之。”
皆言國相,乃神仙下凡。
陳元龍,一語破天機:“陶公三讓徐州,不過權宜之計也。二子皆入薊太學,拜在名師‘陳子’門下。學成退隱,雖難二千及冠,然牧守一城,綽綽有裕。毋論徐州托於何人之手。然終歸日月所照,江河所至,皆為漢土。今,三分天下,群雄並起。徐州四戰之地,非六雄不成守。(陳)登,遍觀關東群雄,能與曹孟德,分庭伉禮,一決雌雄者。二袁以外,唯呂奉先一人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