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牢關,乃洛陽東部分戶。此關南連嵩嶽,北瀕大河,山嶺交叉,自整天險。大有“一夫當關,萬夫莫開”之勢。今漢以來,曾多次補葺。建武元年改名“成皋關”,先帝中平元年,又改“旋門關”。因在汜水之西,時人亦稱汜水關。
本年開春,太妃又問。士異再難推委。太妃喜告薊王,遂有本日朝上之事。如前所說,士異乃近臣,曉得薊國表裡諸情,如何能輕放出宮。
時人皆知。楚漢相爭時,高皇取敖倉之粟,扼項羽於滎陽東,終以鴻溝為界,平分天下。進而四周楚歌,一統天下。
此去交州提親,當乘海船。
不料在都亭僦車時,與何苗等人偶遇。
劉備請二叔出麵,主簿孫乾相陪。攜重禮,揚帆出海。順下交州不提。
河南尹何苗,恰是敖倉令上官。
“如此,曹輕車、孫校尉保重。”服虔長揖及地。
“保重!”五人就此彆過,兵分二路。
“諸事已畢,自當早歸。”車渾家歎道:“四戰之地,大亂將至,不成久留。老叟弱少,此時不走,更待何時。”
“裡應外合,聲東擊西。”曹操幡然覺悟。
士異久居深宮。薊王恪守君臣之禮,未曾有半分超越。多年前,自搬家王城。太妃便時有相問。士異皆飾辭婉拒。眼看年事漸長,後宮美人日眾。若再行瞻前顧後,待後宮人滿,恐無一席之地。
“保重!”聽聞去虎牢借兵,何苗頓覺心安。神采自如,豪氣自生。
“天機不成泄漏。”車渾家深長一笑。
滎陽扼守衝要,兼有敖倉之糧。再加流民漫衍,便於發難。細思極恐。待雪化路開,這便輕身北上,一為尋訪故交,二為搬家辟禍。
所謂“近水樓台先得月,朝陽花木易為春”。又說“陰陽互根”。婦道人家,總歸要“朝陽而春”。薊王為人磊落,至剛至陽。此時還不負陰抱陽,締結連理,更待何時。
“先生何故知之?”少年將信將疑。
交州士氏,若能與薊王攀親,當再興二百年矣。
正因滎陽,東有鴻溝,北臨大河,南望京索,西接洛陽。為南北綰轂,東西孔道。通行四方,皆要經過此地。故曹操等人,纔會在此相會。
“敖倉周遭山穀,餓殍各處。若黑山賊開倉放糧,必有流民裹挾入夥。”孫堅當機立斷:“速去敖倉,遲恐生變。”
換言之。暗中策劃的“滎陽之戰”,極有能夠是黃巾餘孽後續打算之“起手”。茲事體大,故須由“神上使”親身出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