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須,待診畢。張奉這才憂聲言道:“阿父乃中風邪之症。宜當靜養,切莫勞累。”
洛陽,南宮,玉堂前殿。
“你我休慼與共,同氣連枝。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若你不能久活,我亦不免早死。”趙忠苦笑:“不管是生是死。存亡關頭,何來顧忌。”
“此事,宮人儘知。”張讓再答。乃是默許。
張讓附身笑問:“趙常侍,何故失禮?”
“好。”趙忠私行離守,亦需早歸。
曆代內官冊封者,莫不如是。
“在。”張讓悄悄睜眼。
總歸是,繁華險中求。
“我兒……兒,因何,在此。”張讓忽覺兩腮抽搐,乃至口齒不清。
當時,輔漢大將軍,薊王劉備,便不得不除之。
見張讓雙目緊閉,不知死活。趙忠表情,可想而知:“張常侍?”
“吾兒醫囑,老父銘記肺腑,一刻也不得忘。”待表情稍作平複,張讓目光慈炯:“然若命該如此,亦怨不得旁人。想我刀鋸餘人,幼入黃門。善於二宮,曆經數帝。半生跌宕,存亡兩難。若此時放手人寰,亦了無牽掛。隻恨不能護我兒全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