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備微微皺眉:“禍起蕭牆,乃取禍之道也。”
荀攸旋即覺悟,不由盜汗淋漓:“新帝之嫂,乃何後也!若操行不端,穢亂宮廷。有辱先帝。如何另有臉孔,告廟列祖列宗。更無從端坐帝位。”
所謂流言止於智者。
“借刀殺人。”聽黃門令左豐,將後果結果娓娓道來。右丞賈詡一語中的。
與先帝分歧。新帝對王芬,頗多感激之情。若非王芬,捨命一擊。如何能令陛下,大徹大悟。臨終之際,托孤薊王。兄終弟及,將大漢帝位傳與合肥侯。
“想必乃陰差陽錯,偶然之舉。後遭幕後之人推波助瀾,才成本日之局。”賈詡嗤鼻一笑:“若真能未卜先知。承平道又焉能淪落至此。”
“喏。”閻行這便引車駕出裡道,轉去西郭函園。
“新帝乃先帝親傳。又得我主托孤。且太廟即位,禮數全麵。若無大過,斷難等閒廢立。”此乃賈詡百思不解之處:“何後似勝券在握。卻不知新帝有何把柄,落入何後之手。”
“拜見王上。”出為外官,手握一州大權,天然今非昔比。
洛陽東郭,金水湯館。
“文和言之有理……”話雖如此。可荀攸麵上憂擾,卻未曾弱去半分。
“使君免禮。”劉備掀簾笑道:“洛陽一彆,使君彆來無恙乎。”
“必是何後。”賈詡一錘定音:“皇宗子今已被立為太子。若新帝被廢,傳承有序。皇位必為太子所繼。”
左豐以手指心,這便告彆拜彆。
“傳聞,王使君欲乘先帝北巡,以兵誅諸常侍,廢帝立合肥侯。又聞洛陽城已風傳,因王芬之事,新帝決計冷淡十常侍。似有誅諸常侍,以謝天下之心。”
“大將軍何進,自先帝駕崩,與寺人、宗室,來往頗密。前舉宗室為州牧,後又重金結好十常侍。所求,必是扶立太子繼位。”經賈詡點撥,朝中局勢,荀攸亦融會貫穿。
二崤城,九阪塢,官堡。賈詡與荀攸相見。
二位府丞,自要徹查清楚。再將最精確的資訊傳回。
薊國雄師出國交戰,已非初次。南下冀州更是輕車熟路。正值寒冬時節,河川皆白,積雪深厚。鮮卑良馬本事極寒。前鋒步隊,拉動雪橇構造馬車,吼怒而過。如此幾次碾壓,不出數裡,冰麵遂成鐵板一塊。後續軍隊,一起奔馳。通暢無阻。
“王上明見。”話雖隱晦,桓典卻已體味:“自黃巾亂後,冀州江山殘破,公眾十不存一。幸得王使君治政安民。施政數載,民生漸有轉機。如此循吏,不出數年,當調入京畿,位列三公。執宰朝政,必為棟梁。因何會與賊寇,同流合汙。身首異處,徒令一世英名付諸東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