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下未能當選的公主,則由宮女送入臨時寢宮,淩晨安息。明日另有遴選。

劉備目光而至,又見一熟諳身影。這便信步走去,伸手挑開。

此女不是旁人,恰是烏孫國使。

“疏勒公主——”

今漢略有寬鬆,諸侯王、王太後、王後,亦可稱“璽”。《漢舊儀》有載:天子、皇後、皇太後之“璽”為玉質,鈕為螭虎。諸侯王、王太後、王後之“璽”為金質龜鈕。

恰是龜茲長公主白卓。

“統統安好,隻是常夢迴白檀樓桑,與王上相伴的光陰。”白卓柔聲答道。

“劫國公主——”

“王上?”見劉備一時神遊天外,白卓長公主悄聲發問。

今漢“六宮稱呼,惟皇後朱紫,金印紫綬。”

宮女取來坐席,放在位列隊首的疏勒蓮華公主身前。劉備劈麵而跪,肅容交拜,合巹結髮,起家後改口,以佳耦相稱。

天子所佩曰“璽”,臣下所佩曰“印”。按照官秩,又分“印”、“章”。先秦時,璽唯有天子、皇後、皇太後可佩。

“王上何出此言?”白卓柔聲安慰:“眾姐妹皆翹首以盼,王上且速去。”

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,朝陽花木易為春。

“稍待。”劉備清算表情,將五十餘位西域公主,一一揭麵。

“經日未見,統統可好?”劉備伸右手,柔聲相扶。

劉備需一個個來。

禮不成廢,亦不成省。

“焉耆公主——”

何如“稍候”二字,卻聽得素月長公主,麵泛桃花,羞怯難當。

“莎車公主——”

婚宴上劉備本就冇少飲。“合巹而酳”時,又連飲五十六口。酒氣翻湧,二路兵分。一起血氣衝冠,一起血氣方剛。這便邁入內圈,昂然落座。

隻是,前有白卓,後有素月。西域神級易容術,實在是堪比神鬼。劉備當初還伸手去抓她腰帶,墜馬後乃嫡親身揭麵,查驗氣味。厥後二人又在西域它乾城相見。當時,作為烏孫國使的素月長公主,還滾滾不斷,和劉備劈麵會商仆從貿易事件……

七國公主先入寢宮,沐浴換衣。洗儘鉛華,淨水芙蓉。再入寢宮,靜候夫君臨幸。

五層寢宮,帷幕皆用上等蜀錦裁剪。錦帳內設紗帳。輕紗帳內,‘七枝雁魚燈’堆光如晝。西域七公主,玉影昏黃,搖擺生姿。

待全套禮畢,已月滿中天。

“鄯善公主——”

劉備輕足上前,挑簾視之。

擊鞠賽時,二人初見。眼看落敗,孔殷間用鞠杖去勾劉備手腕,乃至墜馬的西域擊鞠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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