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卑賤,無言以對。”孔融雖天下名流,然畢竟是驃騎幕府屬吏。食君之祿,擔君之憂。不得不告發。將黨魁詭計,和盤托出。卻又礙於情麵,慚愧難當,一時心亂如麻。

張遜心知事大,不敢擔擱。這便車駕入宮,托親信小黃門,傳語董驃騎曉得。

“一定是竇太皇。”董太皇忽道。

先前,董太皇認馬氏為義女,封滎陽君。

少頃,董驃騎乞假回府,直奔後院精舍。一碗醒酒湯入腹,孔融醉意全無。這便下榻相迎:“卑賤,拜見將軍。”

“喏。”董重領命拜退。

“薊王亦如此想。”董太皇言道:“故才傳命相乾人等,入船宮查問。稍後得知,乃何後翻閱蘭台藏書時,順手圈下。看似偶然之舉,卻令函園高低,如臨大敵。”

“乞屏退擺佈。”董重低聲答曰。

“先前,薊王命人查閱蘭台書錄。因有人在襄楷《詣闕上疏》上,硃筆圈下‘天垂儘,地吐妖,人厲疫,三者並時而有河清,猶春秋麟不當見而見’之句。”董太皇竟已曉得。

董重續言道:“如此,不管太後如何興風作浪,有阿鬥傍身,薊王便投鼠忌器。衣帶詔,若出何後,又用心保密於臣……此乃,驅虎吞狼,借刀殺人之計也!”

“啟稟太皇……”董重遂將衣帶詔之事,道聽途說,娓娓道來。

“長史免禮。不知何事,如此火急。”董重親手扶起。時至本日,董重亦非先前眼高於頂,不知天高地厚的五陵少年。

“唉……”董重一聲感喟:“俗謂財帛紅麵,利慾薰心。三宮鼎立,相互掣肘。如何可比大權獨攬,隻手遮天。黨魁雖有重名,然利字當頭,亦無可免俗。”

“你能看出其間關竅,朕心甚慰。”董太皇嘲笑:“何氏出身商賈,善察言觀色,精迎來送往,亦通推斷民氣。更善賤買貴賣,好處互換。神來一筆,試出薊王對阿鬥庇護之心,發自肺腑。今後便有恃無恐。隻需阿鬥在繈褓一日,薊王便會保護一日。斷不會令何氏母子有失。”

董重心領神會:“衣帶詔,臣等皆未曾親見。”

平樂館,張儉精舍。

將密信付之一炬。張儉麵露一絲擺脫之色:“勝負之期,為時不遠矣。”

“無怪自黨魁張儉以降,董卓、袁紹等,皆出何進幕府。”董重忽又問道:“若果然詔出竇太皇,又當如何。”

董重幡然覺悟:“何後成心為之。牛刀小試薊王。”

“所為何事。”見董重十萬孔殷,董太皇自簾後言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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