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幸。來往手劄,皆被靈帝付之一炬。江山易主,前朝舊事,亦無從究查。世人這才幸運逃脫。

前大將軍府,今為何苗車騎將軍府。後院霞樓,置酒高會。何苗與親信齊聚。

莫非,再欲行廢立之事。須知,少帝乃薊王所立。為君行事,並無不端。無可指責。竇太皇此舉,當真,隻出私心乎。

張遜答曰:“驃騎上朝未歸。長史何故惶恐。”

心念至此,曹操遂命人登門投帖,相約許攸一見。

在坐人等,交頭接耳,各個心有慼慼。

再沉思,又無可厚非。難不成,次次“報酬刀俎,我為魚肉”乎!

“為何。”許攸反問。

隻是,舍一世重名倒也罷了。如何、董二人,於館中遇害。張儉百口莫辯。過後免不了一死。亦不吝命乎?

袁術百思不解。

“兄長言之有理。”袁術言道。

“子遠之意,某已儘知。”何苗亦心生慼慼:“大兄骸骨未寒,便又有人惦記何某,項上人頭。如太後所言,爭權奪利,有進無退。斷無遁藏之萬一。”

“該如何行事……”曹操靈光一現,這便想起一人:“許子遠。”

昨夜驃騎長史孔融、主簿王朗、處置中郎張遜,共赴黨魁平樂會。孔融酩酊酣醉,倒床不起。

春和日麗,暖風十裡。不料洛陽城早已暗潮湧動,四伏殺機。骸骨未寒,口血未乾(注①)。

許攸並陳琳等,前大將軍府屬臣,今又入何苗幕府。為其出運營策。曹操出為外官,與許攸漸無來往。

何苗略作考慮,遂點頭道:“不能。”

時過境遷,早已無人曉得,許攸乃王芬翅膀。並親說曹操入夥:趁先帝北巡,突然發難,欲行廢立。王芬雖死於曹操之手,沉默其口。且又有《拒王芬辭》自證明淨。然曹操,確是主謀之一。隻不過,曹操亦未曾推測。王芬被襄楷禁術勾引,非是要逼靈帝退位,而是要困龍死於台上。

回想昨晚黨魁離席時,私語相托。孔融一時汗如雨滴:“存亡大事,速將驃騎喚回!”

“竇太皇暗下‘衣帶詔’。名為‘清君之側’,實欲‘大權獨攬’。自先帝以來,先有罪官徙邊,後有鞠城兵亂,再加二宮流血。百官、宗親,死於非命,十不存一。朝中表裡,已無人可用。不得已,唯除黨錮。黨人得赦,或徵入朝堂,或退隱處所。相互提攜,陣容大漲。現在已據半壁朝堂。”環顧滿座高朋,許攸端杯離席,略顯醉意:“竇太皇先父,前大將軍竇武,位列三君,為黨人之首。現在,黨人複起,陣容無兩。猜想,與太皇肅除異己,同謀江山,亦是人之常情。實不料外,實不料外!”

Tip:拒接垃圾,隻做精品。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