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mm豈不聞,瑤池之上,穆天子做歌答曰:‘予歸東土,和治諸夏。萬民均勻,吾顧見汝。比及三年,將複而野。’”田聖回想門派藏書,娓娓道來:“西王母又為天子歌曰:‘徂彼西土,爰居其野。豺狼為群,於鵲與處。嘉命不遷,我惟帝女。彼何世民?又將去子!吹笙鼓簧,中間遨遊。世民之子,惟天之望(注①)!’真情難捨,何必多言。”
七重華蓋,帷幕低垂。寢榻內裡,田聖悠然轉醒。東風化雨,風捲殘雲。融融洩洩,汩汩潺潺。四肢百骸,餘韻未歇。
“神女言,玄素術,夫君隻得一半。另有一半,深藏瑤池墉宮。”田聖問黃景華:“為何上元、雲華,並墉宮七玉女,皆不得而知。”
“世人皆言,穆天子乃長命之君。即位時‘春秋已五十’,在位百年。不知是否與西王母相乾。”黃景華言有深意。
普通庸脂俗粉,相形見絀,自慚形穢。斷難入薊國法眼。正因秋色滿園,薊王心對勁足,不欲再興和親。為一己之私,擴大後宮。
耳畔忽聞一聲嬌吟。如荼如火,覆以清冷。蹙眉隨之舒緩。身心俱爽,恰是協辰夫人黃景華。黃景華乃著王謝之秀。道號“協辰夫人”,宮號“椒風美人”。為秦後媵從之一。
多重清鋼琉璃壁。實在大愛。不但透光保溫,又堅不成摧。遠超堅木包鐵。將作寺能工巧匠,夜以繼日。燒造王宮之用。薊王宮一裡之回,三足踆烏船宮,王宮車駕等,已全麵鋪裝。正代替漆木大板。
田聖雖不置一語。然心機,早已百轉千回。
薊王宮無爭風妒忌,爭寵奪愛。卻有爭紅鬥紫,鬥媚爭妍。群芳吐蕊,仙姿絕豔。特彆名女仙。“此中有真意,欲辯已忘言”。
人生,總有例外,不成預感。
《左傳》記有“穆王欲肆其心,周遊天下”之事。《汲塚竹書·穆天子傳》敘有周穆王駕八駿西遊,至崑崙丘與西王母宴會酬答諸事。
黃景華眸中,春水橫生:“若能為王百年,天下可定矣。”
三足踆烏,穩如泰山。
相約三年複來。
田聖先入宮廷,後出仙門。謂“先入為主”。故不稱夫人,而稱美人。
固然,若於國無益,則勉為其難。
為王求長生,乃三殿女仙,職責地點。
船宮乃行宮。軌製儀軌,皆對比薊王宮。安朱紫、馬貴報酬長禦,馮美人等為尚書,仙門夫報酬中大夫。另有鴛鴦十美女史,為長禦副貳。及學事史、女婢史、女夜者、宮婢,不一而足。軌製甚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