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內官可歸矣。”鄭泰微微一笑:“我奉王命,辟司馬君為新昌令,秩一千石。”
遙看貲庫車隊,來往馳騁。冀州官吏皆麵露憂色,與有榮焉。
何如好景不長。陛下欲將存放銅錢取回,悉數換成四出文錢。眼看入不敷出。幸運從黃門令左豐處,得琉璃寶鈔一千萬。真乃天大一筆“飛來橫財”。
張讓死裡逃生,痛徹心扉。
時下。十常侍雖朋比為奸,卻非皆手握大權。諸如尚書令一職,仍由大長秋曹節兼領。
入閭門,見朝廷公車亦在。鄭泰遂命車伕,放快車速,停在道旁。
陛下暗奪,黑山明搶。二者有何分歧。
常日裡,不過收些許,入西邸買官之人的“導行費”。三瓜兩棗,成不了氣候。要麼,便隻能如張讓那般,以陛下存放在府中之銅錢,放高利貸,賺取利潤。
“這……”解步頓時語塞。
“哦……”人群紛繁驚呼。原是薊王門下。
三十餘萬老弱婦孺,知被薊國所掠。非常淡然。亦多竊喜。啟事無他。世人皆知,薊王隻除首惡,從眾皆免。且遷入薊國,足可安居。薊王一視同仁,從未厚此薄彼。青州二十萬黃巾便是先例。
鄭泰穿過人群,安閒門前站定。
若能撤除張讓與趙忠,十常侍當不敷為患!
寺人麵色驟變:“但是……薊王門下?”
當初征張角時,皇甫嵩路過鄴地,見趙忠宅邸逾製甚多,便上奏朝廷予以充公。陛下雖未理睬,卻多有不悅。話說,張讓因家人被圍,而與黃巾賊暗通曲款。鄴城亦曾被黃巾所占。卻不知趙忠家小,如何逃脫。
豈料未及捂熱,轉眼已歸陛下統統。張讓焉能不痛徹心腑,痛斷肝腸,痛心泣血。
中山國通薊國官道。
糧草銅錢,布帛絲綢,金玉珠寶,皆身外之物。三十萬老幼,纔是最大一筆橫財。先入住各地流民大營,調度好身材,再分批安設文安、雍陽等地。一起行來,便是在冀州境內,亦頗多虐待。究其啟事,撤除冀州六國與薊國立有血契外。冀州各處薊國官吏,亦是主因。
換言之。承平道正自北向南,垂垂退出汗青舞台。
張讓卻有口難言。難不成,將本身暗通黃巾之事,公佈於衆。唯有“打掉牙往肚裡咽”,有苦自知。卻對豫州刺史王允切齒生恨。遲早要讓王允匹夫,血債血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