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奉詔回京,薊王親為餞行。又命水軍樓船護送,再贈九阪懸樓,令其居住。自二人到任,安土息民,吏治腐敗。蕭規曹隨,與薊國相向而行。幽冀二州,吃穿用度,衣食住行,皆已趨同。律法規章,亦對比《薊法》。貲庫更是各處著花。打擊豪強,清除宗賊,不遺餘力。王允、桓典,皆是剛強令。忘我鐵麵,不秉公交。上行而下效,河北大地,毒瘤惡疾,被二人並薊王,聯手清除。
光和元年(178年),“夏,四月,丙辰,地動。侍中寺雌雞化為雄”。謂“雞化”。
錢塘侯朱儁,除右車騎將軍,領幽州牧,亦增食二千戶。
“謝太皇教誨。”少帝暗自記下後,又問:“封協弟勃海王之事,亦如此例乎?”
遂有“蜺墯雞化”之語。
待記下此條,少帝又問:“河南尹,拜車騎之事,又當如何。”
阪上遍及樁柱,腳手架林立。薊國能工巧匠,漫衍其間。各司其職,各儘其責。井然有序。此乃督造中的三仟棟億萬豪宅。自山腳,沿阪而上。分六街七宅,直與山頭齊平。三進宅院,如梯台逆升。隻需築成,必是玉宇瓊樓,鱗次櫛比,金碧光輝,冠絕京畿。
更何況,凡遇河北之事。少帝必遣黃門令,車上二崤城,扣問薊王之意。由此可知,洛陽朝堂,對薊王是多麼畏敬。事已至此,多說無益。聳峙觀天閣上,薊王忽生一絲寒意。
天線有識之士,人儘皆知:今漢氣數已儘。忠於漢室的誌士忠臣,轉投薊王門下,欲匡扶明主,三興漢室。一言蔽之,民氣向背。
同年,“六月,丁醜,有黑氣墮帝所禦溫德殿東庭中,長十餘丈,似龍”。謂“蜺墯”。蜺,虹也;墯,同“墮”。
太皇笑道:“如有一日,陛下感覺心疼。便是長大,可為人主。”
“也曾疼過。”
“河南尹乃陛下嫡親,不成等閒視之。今討賊有功,理應封賞。外戚拜將軍,封萬戶侯,亦是我朝常例。”太皇竇太後答曰。
徐璆,字孟玉。廣陵海西人。前度遼將軍,徐淑之子。少履清爽,立朝正色。有其掌勃海諸事,劉備自可放心。薊王今為托孤重臣,權傾朝野。官吏前來拜見,看上去乃例行公事。實則不然。
半晌以後。黃門令左豐,乘黃門署車出宮。入十裡函園,逆上二崤城。
太皇竇太後言道:“陛下年幼即掌天下權益,必引覬覦無數。民諺說‘虎毒不食子’。又說‘兄弟同心,其利斷金’。踉蹌學步時,自需嫡親攙扶。待羽翼漸豐,方可展翅高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