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顆猙獰的腦袋翻滾墜地,枕著一叢固結著血珠的青草,翻出白眼。
周洪欣喜以後,又陷憂思。
血如泉湧。
異化著酒香的血雨隨瘋跑的戰馬,肆意揮灑。
這便展眉一笑。暢啖酒肉,而後翻身上馬。抽刀在手。
劉備笑道:“我已秘信長安。奉告涼州刺史、京兆尹等人諸事詳情。又去信洛陽、臨鄉。文和、憲和、州平,自當依計行事。”
禿髮鮮卑欲久占此地。故未大肆粉碎。居延縣內民居多無缺。隻需修複城門,清理屍骨。便可入住。劉備將戰死鮮卑皆火化。骨灰撒入大漠。
背上軍人高舉彎刀,裹著勁風直衝劉備而來。
鮮卑軍人勢若瘋虎。雙腿夾緊馬腹發力站起,儘力下劈。
周洪逐字逐句,細細看過。多日鬱結,一朝得釋。
李儒雖遠觀,竟不敢直視。
他這病,有一多數是嚇出來的啊。
劉備的目光從他的臉頰一向看到胸前。微微一笑:“給他一匹馬。”
劉備卻坐穩馬背。手掌悄悄往前一送。
周夫人送來湯藥。見夫君竟繞行病榻,行走如風。不由大喜過望。近身卻見夫君愁眉舒展,倉猝相問。
“坐。”劉備悄悄言道。恐怕打攪了懷中正冒死吮吸**的嬰兒。
思前想後,似無不當。李儒終究放心:“敢問主公,我等又當如何?”
“我等願降!”
這群百姓,饑餓多日。手無縛雞之力,如何還能行刺。
輕扯韁繩。黃駥緩緩留步。飛揚的戰袍紛繁溫馨的垂落。一如這大漠孤洲,光輝而靜美。
戰馬吃痛。暴怒疾走。
十餘今後。居野抱病的涼州刺史周洪,翻身下床,竟不藥而癒。
劉備點頭:“善。”
或者說,劉備送來的密信,便是靈丹靈藥,藥到病除。
四千小月氏馬隊,一時半刻冇法返回。鮮卑亂軍亦需皋牢,令其歸心。劉備也無需返回長安。這便放心安營綠洲,日夜練習。以求早日開枝散葉。
李儒又道:“肩水金關表裡,定要嚴守。弱水沿岸,亦需廣佈標兵。且皆披鮮卑皮袍。若遇可疑人等,不由分辯,皆掠走為質。待回營後細細查問,再做決計。”
能在此時仍想到民氣醜惡。君侯這一億錢,值了。
夫人言道:“臨鄉侯乃一時人傑。所思所想,皆異於凡人。非我等可等閒揣摩。既如此,何不問問府中另一人傑?”
徐榮、程普二將隨後趕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