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須,潮流般的馬蹄聲便從四周八方響起。
斯須,待覆信散去。卻聽沉寂無聲的營地,忽有人打了個酒嗝。
煙花怒放。
禿髮鮮卑占有河西走廊,截斷門路,牽涉河西四郡兵力。一旦東羌再亂,長安有事,河西四郡將得空東顧。在劉備看來,教主也並非隻為錢貨。若能結好羌胡,據三輔京畿,斷洛陽西部援兵。東西夾攻,離勝利亦近一步。
站在烽火台頂上的劉備。目視鮮卑突騎一頭衝出地平線,策馬疾走,拉出一個個鋒利的箭頭,直指烽堠營地。不由心生一絲故交相逢的高興。
構造車敏捷在院中構成虎帳,麾下龍虎精騎渾身披甲,枕戈以待。眼看天將露白,史渙擲出飛龍爪,攀上堡頂。撲滅火繩,弓開滿月,將響箭射向半空。
正所謂日防夜防,家賊難防。
丞相數次北伐,六出祁山。不無事理啊。
但見一繡衣漢兒。身長八尺,蜂腰猿臂。一手捉刀,一手掌旗。腰間掛著個酒葫蘆,從烽堡內走出。
禿髮鮮卑輕騎快馬,來往如風。諸如張掖屬國軍隊,各郡所屯郡兵等又追之不及。走廊各地唯有嚴守關卡,以待救兵。或等禿髮鮮卑儘數退去,自行得救。數月來烽火連天,已是常態。
繡衣漢兒,衝他抬頭一笑:“漢,輔漢將軍,西域長史,臨鄉侯麾下軍曲候,金城閻行。”
比如。依長城而建的日勒城塞,可謂固若金湯,竟一日淪陷。被禿髮鮮卑衝關而去。現在想來,必是守軍中承平道充作內應,夜開砦門,放鮮卑入內,殺儘守軍後又火燒城池。泯冇證據。
“你是何人!”便有一百夫長,揮鞭喝問。
馬元義說,‘教主無人對抗的孤單,不會太久了。’
前去探路的標兵,紛繁返回。
絲綢商隊一起晝行夜宿。竹筒內的硃砂,亦沿途撒落。與先前彆無分歧。即便馬元義等一眾內應儘數伏法,一起尾隨的禿髮鮮卑亦毫不知情。
待商隊借夜色保護,先行遠去。劉備這便動手安插。
元狩二年春,武帝命霍驃騎,率馬隊一萬出隴西,進擊匈奴右賢王部。六天連破匈奴五王國。又越焉支山千餘裡,與匈奴鏖戰於皋蘭山下。殲敵近九千人,殺匈奴盧候王並折蘭王,俘虜渾邪王子及相國、都尉多人。
一旦射出信號,鮮卑必搶在車隊入刪丹縣城前脫手。不然悔之晚矣。
而劉備所想。便是將承平道一舉逐出西涼和三輔。相對於天平道各處的關東各州諸郡,張教主在關西根底並不算深厚。不然也不會藉助鮮卑和東羌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