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著最後一絲笑容被完整抹去。右眼亦驀地展開。

左眼中出現的猙獰血絲,似正緩慢向右眼通報。眼角開端溢血。跟著是雙耳,鼻孔,嘴角,乃至七竅流血。

正半喜半悲,喜憂參半的盧氏,如遭雷轟。彷彿那滔天巨浪,正一次次拍打在她的臉上、身上、五臟六腑,腦海深處。一浪高過一浪。還在不竭反響。

換言之,舊主的統統,皆與新主相悖。正如光與暗,善與惡,愛與恨,失與得。

左眼眶中,儘起白瞳。斯須,又緩緩轉出黑瞳。虛張的瞳孔,強行收縮。本該受製於“麻醉劑”而墮入深眠的認識,竟固執復甦。

所謂生於憂患,死於安樂。

道義。

因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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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手失勢,身形隨以後仰拋落。危急關頭,雙足奮力蹬出。騰空後翻,穩穩落地。

鎖環囚衣獨一的馬腳,正在頭頸處。下次當連頭帶頸,一同包裹。

正如高檔女祭司所言。絕望成絕望。絕望又成有望。

舊主在自我編織的極樂夢境裡,享儘極樂。而扯破的新主,卻在無間天國中,忍耐極悲。

劉備稱之為:“破而後立”。

正如盧氏這般。

蓄勢下蹲,彈地而起。雖受鎖鏈所製,不過足尖將將離地。卻順勢翻身,倒衝下墜。當真靜若處子,動若脫兔。行雲流水,一氣嗬成。

窺視隔壁囚室,已人去屋空。而許師的悲鳴,仍在耳畔繚繞。

右臉也開端痙攣。神采樂極生悲。漸與左臉同步。

此章當細品。

與創傷未愈,冇法行刑的許師相較。盧氏雖未曾受刑,然身心之創,卻有過之無不及。

高檔女祭司說,盧氏的魔性是貪。因而,安排舊主,卻被殘暴實際緊緊監禁在內心極深處的各種貪慾,在夢境中擺脫桎梏。如虎兕出柙(hǔ sì chū xiá),被無窮放大。

財產、名聲、職位,成績。夢中所具有的統統,皆被實際無情摧毀。一次又一次,永無儘頭。

“六合渾沌如雞子。盤古生在此中。萬八千歲。六合斥地。陽清為天。陰濁為地。盤古在此中。一日九變。神於天。聖於地。天日高一丈。地日厚一丈。盤古日長一丈。如此萬八千歲。天數極高。地數極深。盤古極長。故天去地九萬裡。後乃有三皇。”

作為與“舊我”的分裂。那些被無儘的慾望所裹挾的“昔日糟粕”,已儘被“新我”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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