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房等,皆覺得然,吏民卻不肯相從。程昱無法感喟:“愚民不成總計大事。”遂心生一計。密遣數騎,在渠丘山頂,高舉賊人幡旗,令薛房等人瞥見大喊:“賊兵已至!”吏民見勢,爭相奔逃入城,尋縣令一同死守。王度倉促來攻,不能勝,正欲退走。程昱率吏民出城追擊,王度大敗。東阿由此保全。
“何故知之?”
“交州士燮,必與王上一心。何必我等操心。”天下局勢,郭嘉一清二楚。
便在此時,標兵飛馬城下:“稟明廷。城北官道,正有大股黃巾,直撲城下。”
“王被騙信我。”郭嘉自傲一笑。
“潁陰荀氏,皆搬家薊國。唯剩荀彧東行探友,至今未歸。”郭嘉答曰。
程立,字仲德。東郡東阿人。黃巾亂時,東阿縣丞王度,燒縣庫從賊。縣令逾牆逃脫,吏民負老攜幼,東逃渠丘山中出亡。時,程昱尚在故裡,暗中命人偵敵。見王度等人得城而不能守,出城西五六裡外屯兵。
略作考慮,宋奇亦心領神會:“莫非不欲見大漢三興?”
因而向縣中大戶薛房等人說道:“今賊人既得城郭,卻不能屯居。不過想趁機虜掠財物,全無堅甲利兵以盈攻守之誌。我等何不回城守之。且城高郭厚,又多穀米,今若果還,尋縣令死守,王度必不能久持。當時再出城相擊,賊人必破。”
“我亦有耳聞。傳聞幕府左丞荀攸,遍舉族中良才,唯此人未至。”宋奇試問:“奉孝可知何故?”
“然也。”郭嘉蕭灑一笑,毫不避嫌:“王上雄踞河北,已並數州之地。河南今由我等運營,當不費吹灰之力也。”
“奉神師命,歸降‘宗王’。”二人單膝跪地。
“陽翟、長社、潁陰,三縣毗鄰,如‘品’字相依。今有黃邵、何儀、何曼三將駐守,典農校尉棗祗治民,且距洛陽不過五百裡。輕騎快馬,朝夕可至。”郭嘉聳峙城頭,指導江山:“王上英姿傑出,有九五之略。此雖是飛地,然足可一用。”
“率眾來降。”
“程立有謀,能斷大事。”郭嘉評價頗高。
“奉孝可知,年底龍舟競渡,聞奉孝口出‘二千及冠,還剩四載’。王上如何作答?”宋奇笑問。
“老友程立。”郭嘉與荀彧,必是老友。
“此人如何?”
“奉神師命,恭迎渠帥入城。”宋奇伸手攙扶。
“城下相見。”
“《易·乾》:‘九五,飛龍在天,利見大人。’此卦言九五,陽氣盛至於天,故雲‘飛龍在天’。猶若賢人有龍德、高漲而居天位也。”宋奇笑道:“奉孝以九五喻天子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