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後將軍自知鑄成大錯,朝不保夕。故求曹將軍,脫手相救。”說完,胡車兒納頭便拜。
“服從。”胡車兒遂將前後諸情,事無大小,和盤托出:“時後將軍無端被襲,唯有殺人自保。稍有不慎,乃至無辜百姓慘死。過後本欲負荊請罪。不料卻為少帝所用。冤殺袁廷尉滿門。令後將軍與衣帶盟眾,反目成仇。事已至此,後將軍追悔莫及。又恐他日兔死狗烹。終為少帝所害。如袁廷尉這般,尺口無存。”說完,胡車兒以頭觸地。
內心天人交兵,可想而知。
“守喪未滿,不成妄動。”何後語透深意。
待其拜彆,董卓眼中鄙夷儘露:“‘為天下安用冬烘’!”
“人在那邊。”曹操自當一見。
陳宮答曰:“言,欲獻軍糧十萬石。”
“喏!”何苗領命而去。
“喏。”
此,便是許攸高超之處。所謂“欲揚先抑,欲蓋彌彰”。既已獻良策,究竟如何施為,見仁見智。就許攸而言,先獻毒計,再施仁義。乃為功成身退。以免泥足深陷。
果不其然。少頃,董卓笑道:“聽先生一席話,董某茅塞頓開。他日若能如願,必當重謝。”
曹操笑道:“先前騙我聯軍扣關,趁洛陽守備空虛,一舉平二戚。遂得少帝重用。我等方纔覺悟,為其所用。現在,又遣說客。故伎重施乎?”
“將軍箭瘡初愈,不宜輕動。”牛輔謹慎勸道。
“已入虎牢關。”胡車兒答曰。
信是不信?
少頃,便有一雄渾胡商,昂然入內。
陳宮言道:“明公究竟所投何人,(陳)宮,豈能不知?”
猜想。董卓必不會化兵戈為財寶。殺其人,並其眾。隻為一家獨大。
“卑賤在。”牛輔聞聲入內。
許攸答曰:“今,朝中武臣,多出西州。所謂‘合則兩利,鬥則俱傷’。將軍宜當‘化兵戈為財寶’。行合縱連橫之術也。”
“何故資敵?”曹操又問。
車騎將軍何苗,將內裡詳情,娓娓道來。
重回榻上,董卓倉猝請教:“敢問先生,當如何統西州之兵。”
“麒麟天降,為閉幕亂世。天下歸薊,局勢所趨。”何後一語中的。
其利之大,斷難輕棄。
若得董卓內應,斬關斷鎖,長驅直入。何愁天下不定。
“存亡繁華,各安天命。速去傳令,不得有誤。”董卓欲出京辟禍。
“其中詳情,且細細說來。”曹操言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