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寒冬將至,流民營地帳篷薄弱,如何能支撐悠長。為今之計,隻能讓流民分批入城安居。此中必有黃巾細作,或是黃金反賊。何如藏身流民當中,無從辯白。
“夫君?”帳內黎兒姐亦被轟動。
因而農夫造反,大抵分三個階段:前期所向披靡,中期互有勝負,末期一潰千裡。
側耳聆聽。由遠及近,如有若無。似環抱耳畔,又彷彿遠在天涯。細細辯白,兵士馳驅呼號,駿馬飛奔嘶鳴,刀劍訂交,矛戈互擊,儘皆入耳。
“嗯。”劉備悄悄一笑:“該來的,終歸要來。”
本來要比及甲子年甲子日揭竿而起的承平道,因洛陽良工唐七與其妻周氏,合稱‘唐周’而事發。以劉備為首,攜五官中郎將等人,捕殺洛陽承平道徒,連累千餘人,並懸紅海捕張角。事出俄然,張角被迫提早發難。
翌日。六百裡加急軍情送到,承平道已於昨夜發難。
四子還未取名,五子又已出世。撤除薊國高低,最高興,莫過於陛下。劉備棄享太廟,此生與帝位無緣。浩繁子嗣將薊國朋分一空,放眼百年,另有何所慮。
張教首要在貴重的五個月當中,決定黃巾軍的計謀目標。
十月舉兵,並非上上之選。正如上古時,大事多見於春秋。夏季炎炎,夏季冽冽。皆不宜外出。承平道挑選此時發難,莫非隻因詭計敗露,倉促行事?
究竟是為一己之私,還是為泱泱萬民。
黃巾軍若能在天寒地凍,大雪封路前,攻陷充足多的城池,特彆是一些通都大邑。便可據城而守,傳播教義,招募軍隊,練習兵卒,鍛造兵器。待來年春暖花開,民氣安寧,兵精糧足,再四周出兵,攻城落地。換句話說,從今冬十月末,到開春三月初,有五個月的時候,是承平軍可貴的計謀緩衝器期。
“夫君夢到何事?”
宮中侍醫說,產期已過數日,黎側妃心牽薊王,故而遲遲未能出產。今薊王安然返來,黎側妃亦順利誕下麟兒。足見情深。七位蜜斯姐與劉備自幼相伴,豪情天然深沉。不管時下還是後代,刨除好處牽涉的純粹交誼,特彆貴重。
又萬幸,劉備先前登記有詳細的流民名冊。隻需相互作保,便可大抵辨彆流民亦或是賊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