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今之計,當逐呂布出兗州。”宋奇言道:“黃巾亂時,淮泗諸王以陳王寵為首,暗結聯盟。魯國亦列此中。今,國相治政,郡國守軍,無詔不得擅動。然糧草輜重,軍情邸報,卻皆可為孟德所用。”

曹操肅容下拜:“操,受教。”

“確有其人。”宋奇答曰。

“怒殺邊讓,士林離心。操,亦追悔莫及。”好友劈麵,曹操終不做諱飾。

曹操慨歎:“元異所言,與我相合。”

心念至此,這便輕裝上陣。領軍東歸,與呂布爭奪兗州,乃相稱東大地。

“客庸金市子錢家,拜為魯相。”宋奇再答。

“我無恙。且看此亭,可另有玄機。”曹操心神浮動,不知何故。

本覺得天人永隔。豈料本日相逢。

隻見一人,素衣綸巾,背身而立。

“武帝時,西域月氏國貢返魂香三枚。大如燕卵,黑如桑椹,傳聞燃此香,病者聞之即起,死未三日者,薰之即活(《海內十洲記》)。正如此(爐)中香丸。”奇聞異事,李乾知之甚祥:“又聞,天漢二年(前99年),長安大疫,燃返魂香,宮中病者,聞之即起。香聞百裡,數日不歇。疫者未三日者,熏之皆瘥(chài 病癒)(《博物誌》)。”

“嘶…”憶往昔,曹操驀地覺悟:“京中黃巾賊酋,自號‘馬元義’者,又是何人?”

“此香,出自返魂樹。”言罷,李乾屏氣凝神,自香爐內取出殘香:“據載,西海聚窟州有返魂樹,狀如楓、柏,花葉香聞百裡。采其根於釜中水煮取汁,煉之加漆,乃香成也,其名有六,曰:返魂、驚精、複生、振靈、馬精、卻死。凡有疫死者,燒豆許(黃豆大小的一塊)熏之再活,故名返魂香(《漢武內傳》)。”

山川相連,風景如畫。

曹孟德,得其道也。

“來人。”

“非因殺邊讓,乃因《置屯田令》。”宋奇勸道:“關東王謝,悉破塢堡,豆割田宅。積怒而至。此戰,當不成免。”

“既焚神香,治癒惡疾。明公舊友,必無歹意。”李乾答曰。

“『地分三國,人有六雄』。”宋奇字字珠璣,如雷如霆:“君乃‘亂世梟雄’,天命所歸也。”

亭內故交,不是旁人,恰是濦強侯宋奇,宋元異。扶風平陵人,家世權貴,章帝妃宋朱紫從曾孫,靈帝宋皇後長兄。明識典範,為曹孟德從妹夫,官拜執金吾,後因宋皇後,滿門伏法。曹操亦從坐免官。

公然承平道中人。三言兩語,便令曹操,心猿意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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