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主年年納足獻費。逢佳節壽誕,南北二宮,三後一帝,從未失禮。饒是如此,每逢開口,皆付足銅錢。”賈詡目光通俗:“正因我主深知先帝本性。大要上之密切,皆因背後好處。與先帝的乾係,不過是場買賣。如此說來,我主擲金無數,何曾虧欠分毫。”
洛陽西郭,壽丘裡,大將軍府。
“疏不間親,卑不謀尊。”賈詡溫暖一笑:“細說詳情,六百裡請主公決計。”
“此事人儘皆知。代價不一,封侯易而複爵難。”荀攸笑道。
許攸笑道:“這有何難?”
何進與親信府掾,齊聚霞樓頂閣。推杯換盞,歌舞昇平。
許攸接著道:“為今之計,宜將太皇竇太後,儘早請回長信宮。需防質帝‘鴆餅’故事。”
“買賣是買賣,情麵歸情麵。”切莫混為一談。
聽賈詡道完前朝隱蔽。田豐下認識皺眉:“此事不當。”
“計將安出?”趙忠問道。
“大喜,阿父;大喜,阿母。”親隨小黃門撲通跪地:“宮門已開,珠光寶氣,閃瞎人眼。”
“趙常侍稍安。”張讓眼中火光熊熊:“我等刀鋸餘人,身如浮萍,需傍樹而生。隻需攀上太皇董太後高枝,重掌二宮,指日可待。”
“禁中傳聞,二位太皇為太後時,曾歃血為盟,指天而誓:共扶貴子,即位稱帝。諸君覺得如何?”
“時至本日,能保我等一世繁華者,唯太皇董太後一人。”張讓言道。
“賣官鬻爵,公然是弟子意。”田豐目瞪口呆。神采已申明統統。
“我主乃長情之人。右國令之事,便足見一斑。先宿世怕念及先帝優寵,不肯介入中原。既知來往皆好處,我等再偶然憂。”荀攸笑歎。
“切莫儘情。恐擾先帝在天之靈。”趙忠麵含笑意,出言示警:“隻取所需,不成損器。”
世人瞭然。動靜必出自何太後。許攸言道:“事關存亡,不成不察。”
十裡函園,二崤城,中堡,瑤光殿。
荀攸不由莞爾:“封諝遂傳先帝口諭:既複祖爵,所欠‘酎金’便需補齊。自前漢元朔二年,武帝時坐酎金失侯,至今建寧四年,計二百八十三年。依‘酎金律’,封地每年、每千人需繳貢金四兩。計千一百三十二兩。”
“喏!”小黃門這便領命而去。
“不成。”趙忠點頭:“先帝地宮明器,多出西園。太皇董太後必訂婚見。若知我等盜掘帝陵,大逆不道。如何肯輕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