載歌載舞,歡飲樂會,非常熱烈。
豈料勾搭鬍匪,為其通風報信,買賣銷贓。所獲,皆是不義之財。
為何薊國作價三百錢一石的新穀,販運南北後,竟暴漲至數千錢。撤除兩漢五銖貶值,重稅亦是主因。
“謂‘難離氏’者,但是原涿縣,馬市胡商。”劉備已知。
商報酬保紅利,唯將僦費、稅費、折損等,悉數插手售價。試想,待薊國名產輸入西域,因其價高,唯有敷裕之家方能享用。此舉,與上邦風景,潛移默化,背道而馳。
白檀鬨市,血氣沖天。
薊王曾在石門障,偶遇為父送葬之呂奉先。天然曉得此處詳情:“稒陽塞,年久失修。烽燧儘毀,唯剩亭舍猶在。元直既設此謀,當取白道川、稒陽塞,構築新城。命普富盧、那樓二人,收攏部族,守備陰山南北孔道。”
“命普富盧、那樓二人,為部落大人,服從於護烏桓校尉。新築白道城,重築稒陽城。二部以城為號,世代守備陰山。”薊王言道。
“主公明見。”群臣下拜。薊王既開尊口,荒廢牧地,南匈奴單於,自當雙手奉上。
“嗯。”董卓遂無言。
左相又奏道:“有白檀豪商難離氏,外通鬍匪,暗行不軌。古人贓俱獲,請主公決計。”
須知,薊國隻設一關。然出薊國,需太重重關卡。穀賤傷農,稅重傷賈。
因是薊王舊友。且薊王又是長情之主。穩妥起見,竇賓將此事,伶仃奏報。
戔戔數萬鬍匪,何足掛齒。薊王懶得上表。隻捎帶提及,令少帝曉得,便罷了。
“稒陽塞今為南匈奴牧地。若分陰山部落,恐激兵變。”左相崔鈞起家奏對。
“恰是此人。”胡商來往樓桑,與薊王瞭解,已有二十餘載。便是耿雍,崔鈞等人,亦非常熟絡。先前薊王不過十裡亭侯,胡商為上穀烏桓王難樓專營牛馬。後難樓起兵圍攻逎國。為薊王所滅。上穀烏桓部,無分老幼,皆被掠入薊國,搬家安次縣。胡商無馬可售,因而北上白檀,久成豪商,號“難離氏”。
此便是居延外道的意義。
數萬鬍匪,一朝毀滅。
光熹三年,春,正月,丁酉,赦天下。
“可也。”劉備欣然應允。修城守備南麓商道,修路示好北麓高車。二全齊美。築路營城,薊國高低,輕車熟路,何其易耳。
“喏。”中書令趙娥,遂擬敕令。
隻需坐實。必有三公去官,以應天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