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曉得過了多久，戚景瑜握緊的五指輕顫著放鬆下來，像是在壓抑某種靠近發作的情感，然後用那種一如既往的安靜嗓音淡淡道：“三千年前，鳳啻成魔失利被業火反噬滅去了肉身，您說那筆買賣達成於他必死之際，難不成他是曉得那體例有誤，本身必死無疑麼？”
實戰當中，降妖師冇法親身深切戰局中間，刑羿麵色陰沉得彷彿結了一層寒冰，十指操控的引線順勢繃緊。傀儡狼妖吼怒著躍起，血口伸開，直奔重燁撕咬而去。
蘇雲河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，目光超出景瑜輕飄飄地看了閻漠一眼，提示道：“你忽視了魔的賦性。”
遠處一聲巨響撼動六合，遭到影響，就連眼下深埋於地底的研討室都為之一顫。
驚鴻一瞥中，黎煥認清對方，不由脫口吼道：“教員！”
彷彿是在用心矯飾玄虛，棲居在肉身內的魔冇焦急開口，而是低笑著彎起嘴角，他奸刁地舔了舔嘴唇，眸光順次看過麵前的兩人，最後定定迎上了景瑜的眼睛，說：“是鳳啻。”
蘇雲河坦言：“太多的細節我也無從得知，但遵循青鸞會在神魂飛散之際與我買賣這點來看，他恐怕真的是青龍考證成魔之道的捐軀品。”
魔羅大民氣裡清得跟明鏡兒似的，心說這節骨眼那占了朱厭皮郛的東西說甚麼不好，非得說那挑釁狐威的大實話，真是冇事謀事，忙裡添亂的妖孽！
“九尾，你向來是個聰明而敏感的孩子，”蘇雲河幽幽開口，“你所能猜測到的毫不成能僅限於此。”
獲得印證，閻漠微帶訝異地看向戚景瑜，說：“你竟然擅自結識除本尊以外的魔？！”
“既然如此，”戚景瑜嘲笑，“您又何必幫助青龍重燁，乾預我等妖獸之間的因果循環呢？教員，就算是妖魔殊途，可終歸是師徒一場，不管當初您收留我們的企圖如何，時至本日，鳳啻兩度遭難已然是再無複活的能夠，您莫非還要持續助重燁肆意妄為麼？”
蘇雲河一哂，語氣很有幾分雲淡風輕的味道，如是說道：“他願以七魄換青龍永久不得成魔，不得為妖，隻得淪為陽壽有限、壽儘如燈滅的凡人——”閻漠聽聞頓時驚住，蘇雲河持續道，“閻魔大人，這以鳳魄為報答、拖妖皇墮入凡塵的買賣不但不小，並且還相稱的成心機，不是麼？”
見時候差未幾了，蘇雲河獨自走到隔斷傀儡培養基地的大門前，單手一捏法訣廢除限定結界，然背麵也不回地說：“你們要找的半妖應當就在內裡，帶上他便能了結那新任小青鸞的顧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