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剛巧昂首，兩人目光騰空相遇，他好整以暇地勾起嘴角，低聲說道：“這天下上最善於操控傀儡的降妖師卻終究落得被製成傀儡、受人操控的了局，這類獎懲對我們來講是不是很大快民氣？”
朱厭雖為上古凶獸，可說到底其妖階排序不過是中上罷了，當真會有這麼深不成測麼？
黎煥認出他的聲音，說：“是你……”
“大抵是活太久了吧？”
黎煥見他們要將杜秋帶走，當即便要將人攔下，蘇雲河起手擋了一下，解釋道：“那邊那幢宅子是培養半妖的處所，地下設有供鮫人儲存的水池，你那位朋友既然能從內裡出來，天然就不怕再出來一次。”
暴雨滂湃，而那些鷂子卻涓滴不受影響，就像是……飄浮在另一層空間當中？
那人穿了套煙青色的中式對開襟的長衫，兩隻手肘抵在桌麵上，下頜微低，眼睫垂斂，是個髮絲烏黑可麵貌卻隻要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，他像睡著了普通，就連門被翻開的響動都冇能驚擾他分毫。
“不過是物競天擇，弱肉強食罷了。”蘇雲河眉尾微挑，道，“再說了，我不過是看了它一眼，如何在你嘴裡就變成欺負了？”
可就在他走進房間的一頃刻，身後房門封閉，當獨一的天然光被隔斷在外，一種熟諳的淡藍色熒亮光起，瞬息間數十道引線自黑暗中閃現出來，彆離連接在那毫無聲氣的會長身上。跟著引線顛簸，男人彷彿活過來一樣，他昂首麵向黎煥，嘴角勾起，暴露一抹馴良卻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。
蘇雲河平平“嗯”了一聲當作迴應，人卻冇動，他從儲物格裡取了把雨傘遞給黎煥，淡淡道：“降妖師的地盤，利用妖法會震驚安然防備結界，現在就算有合作也不能過分招搖，就辛苦你本身撐傘了。”
說完，他舉步走上石階，已經站在拱門前的降妖師拉開門環，隨吱呀一聲輕響，沉重的門板向內翻開，彷彿是開啟了假造與實際之間獨一銜接的媒介——黎煥站在拱門近前，身後是滂湃不止的暴雨，而麵前倒是一座古樹參天，高雅而溫馨的深深天井。
“不消了，”蘇雲河說，“我直接帶青鸞上去便好。”
——inued
不消半晌，為首的吉普率先拐進一條相對狹小的馬路，路邊一家賣生煎饅頭的早餐店方纔開端停業，店東披了件雨衣，正拿著掃把清理店門前的積水，對引擎聲轟鳴的三輛吉普完整視而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