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纔還黑黢黢的城牆之上,頓時亮起了一片烏黑色的磷光,那是自行車輻條被打磨到吹毛斷髮的鋒芒,映照出夜光植物的死光。
感染著血漬和各種可疑液體的自行車輻條被抽了出來。
城頭上傳來悄悄的感喟,鼠族們愁眉苦臉,方纔用殺蟲劑毀滅甲由雄師的鎮靜還冇保持多久,就被這殘暴而絕望的一幕砸得粉碎。
更有幾條蜥蜴,迎來了自上而下的戳刺,燈膽般的大眼被戳了個正著,自行車輻條一起貫穿,粉碎了他們的大腦。
高高躍起時,更像是添補了數百斤火藥,足以轟爆城門的重型炮彈。
癩蛤蟆發作聲若洪鐘的吼怒,好似一個個響雷在肚子裡爆炸,令統統聽到吼怒聲的鼠族,心尖都為之一顫。
衝出去救濟是冇成心義的。
自行車輻條戳出來輕易,抽出來時卻碰到血肉和骨骼的滯礙,幸虧鼠族早就預感到了這類狀況,倒是幾名鼠族共同把握一支“長矛”,相互的尾巴同時用力,便也像是鐵筷子插豆腐般輕而易舉。
因為隻用了半分鐘,捕鳥蛛就將求援小分隊,吸成了一副副空空蕩蕩的皮郛,好似乾癟的氣球般,丟到地上。
因為殺蟲劑凝集而成的“氣牆”還在保持的原因,此次衝上來的,不再是炮灰般的甲由雄師,而是仇敵真正的主力,以蜥蜴為主的匍匐類。
隨後又撲滅洋火,切確投擲下去,把癩蛤蟆變成一團團熊熊燃燒的火球。
白夜再次收回短促的哨聲,排在最前麵的鼠族們紛繁暴喝,行動整齊齊截,數百支長矛齊刷刷戳了出去。
白夜口中,傳來又尖又利的哨聲。
三長三短的哨聲,儲藏著特彆的節拍,彷彿催眠的信號,令排在城頭最火線的鼠族們,健忘了嚴峻和驚駭,本能反應般舉起了手裡的長矛。
這些蜥蜴,不管本來是雜食,食肉還是食腐植物,顛末靈氣的侵染,全都變得臉孔猙獰,張牙舞爪,周身覆蓋著油光發亮的豐富皮甲,血盆大口當中犬牙交叉,爪子在地上悄悄一抓,就能抓出幾條深深的溝壑,更彆提他們長著倒刺的長舌,一卷一吸,恍若皮鞭和標槍的連絡體,倘若抽在鼠族身上,隻怕皮開肉綻都是輕的。
白夜發一聲喊,很多鼠族紛繁將火藥直接從城頭傾倒到癩蛤蟆身上。
夜光城的城頭變成了一方血肉磨盤,不一時,城下就堆滿了蜥蜴的屍骨,垂垂淹冇了甲由雄師的碎片。
這時候,殺蟲劑雲霧中,影影綽綽,呈現了新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