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北秦渾不在乎隧道:“不礙事,今後總有歸去的時候。”
他自顧自說了一大通,卻見殷不在一臉難堪地從裡頭鑽了出來,背麵跟著一個模樣清秀斯文的陌生人,他怔了怔,推了推殷不在道:“那誰,這位是?”
說罷他領著蘇北秦向右拐了疇昔,隻見宅院東北方向,又開了一處小小的偏門,此時偏門是鎖著的,但偏門外,泥土巷子通向一處青石平台,上頭支著盤著絞索的鐵齒輪,平台最核心的處所微微下陷,一隻巨大的鐵皮轎廂正停在上頭。
殷不在清了清嗓子小聲道:“我是殷不在!”他也懶得理睬少年恍然大悟的神情,持續道:“這位是新來的師爺,今後有甚麼首要的事兒,找不到老邁,跟他說也是一樣的。”
蘇北秦毫不躊躇地進了轎廂,一麵道:“為了殷兄好,還是罷了吧。”
蘇北秦這短短的幾句話,連諷帶刺,便將殷不在最在乎的事兒捅了出來,因著他曉得武惟揚之前乾的那些糟苦衷,便也不敢反對,既然這位才子已然當定了無人寨的師爺,他便隻得替他們老邁好好服侍著,免得一個不慎將這位也糟蹋進了鬆陽崗,下一名可就遙遙無期了。
蘇北秦聽聞這句話,倒是有些驚奇,但他麵上卻還是淡淡的,向那少年暴露一個淺笑,“鄙人蘇北秦。”
“而那些溶洞也成了藏匿人的絕好去處,進可攻,退可守,實在不可走為上計,”蘇北秦勾了勾嘴角道:“真是妙極。”
殷不在怔了怔,旋即明白過來,如果蘇北秦不肯坐這鐵皮轎廂,他的身材又不能爬那門路,為了完成武惟揚的交代,苦得可不是他麼。
殷不在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,他看了一眼向下連綿的門路,思考了一陣,道:“先生的腿腳的確不適合走這條路,是殷某未曾考慮殷勤。”
蘇北秦稍稍側過身,讓過一叢正含苞待放的丹桂,甜美的花香在他袖邊滑過,蘇北秦歎道:“一晃已然到這個時節了,想來再過不久,都城也該辦賞桂宴了。”
轎廂的門簾被替代成了門頁,兩旁另有氣窗,但做工粗陋,令人望而生畏。
殷不在回身去解絞索,內心難過地想道,看來此後這寨子裡說不過的人又多了一個,“這日子可如何過啊……”他喃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