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可曉得？”
南帝後妃稀缺，膝下子嗣又都是孫子輩兒的，大多也是與母親一起住在東宮裡，挺大個北國皇宮，實際也並冇有住幾位端莊主子，宮人們樂得輕鬆，這冷宮像被決計忘記的一角，班駁的朱門一向開著，彷彿在等甚麼人出去，聽它敘說曾經的舊事，又等不到來人。
雲間點頭，“不曉得，你有冇有想過，陛下對你的寵嬖，本就不是常理能解釋通的。而陛下遲遲不肯冊立太子，背後的隱情也很難猜想。我本來覺得，扳倒了慶王，宸王殿下便對太子之位十拿九穩，眼下看來，另有一個很大的停滯，就是你。”
十三公子隻留下了杜若一人貼身照顧雲間，雲間的身子歇好了一些，便忍不住要四下走動。
“這就是那位槐夫人自縊的處所？”
十三公子見她如許誠懇，跺了頓腳邊的泥濘就要往床邊上坐，被雲間嫌棄地看了一眼，“你身上涼。”
那人將刀子收起來，聲音聽上去非常古怪，“甚麼事？”
“為何是我？”十三公子眯眼不解。
“不然呢，現在是你喜好我，又不是我喜好你。”
“喝多了與宮女……”
“那麼你又如何猜到，我在做的事情與二哥有關？”
“也就是說槐夫人死時，已有身孕？”雲間問。
雲間自顧地笑起來，越是這類陰天的時候，她的身材較著能看出異於凡人的衰弱，便是笑著的時候，神采都非常慘白。
雲間問，“你曉得我的身份嗎？”
雲間感覺很無聊，天下起了濛濛細雨，雲間抬腳往回走，邊走邊道：“去跟你們公子說，再不找個能說話的過來，我要鬨了！”
那人點頭。
十三公子蹙眉，“體貼這個乾甚麼。”
可惜好景不長，秦槐進宮後不久，秦家就因變法之事被滅了滿門，此時的秦槐已經有孕，便被歪曲腹中所懷的是秦家人的遺腹子，南帝是信也不信，因而暫將秦槐打入冷宮，待腹中皇兒生下來看看樣貌再作決計，不料秦槐就此自縊了。
十三公子看著內心有些不舒暢，便由著她諷刺本身，雲間笑夠了，說：“喊你過來是真的有事情問你，你可知那位槐夫人的來源？在這兒吊死的阿誰。”
杜若看了看，不睬她。
十三公子沾沾自喜，雲間一點也不感覺好笑，在他身上看了一眼，“你去哪兒了？”
雲間廢了好半天工夫，才從花樹中鑽出來，抬眼望向遠處的修建，重簷飛角，硃紅的瓦礫與巷陌，寂靜而呆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