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公子見她如許誠懇,跺了頓腳邊的泥濘就要往床邊上坐,被雲間嫌棄地看了一眼,“你身上涼。”
雲間輕視地瞥他一眼,“不說我又不是猜不到。你鞋邊上的泥質地堅固,必然不是進宮的路上沾上的,你去了城郊,半路高低起了雨,這個時候城郊有甚麼東西吸引你的呢,匪賊?”
十三公子看著內心有些不舒暢,便由著她諷刺本身,雲間笑夠了,說:“喊你過來是真的有事情問你,你可知那位槐夫人的來源?在這兒吊死的阿誰。”
那人將刀子收起來,聲音聽上去非常古怪,“甚麼事?”
“陛下可曉得?”
雲間道:“我是猜不到城郊到底有甚麼吸引你,你出城是做甚麼,但是我大抵能猜到這件事情與慶王有關。我本覺得陛下急著將你找去,是為了讓你抓我,可眼下看你不慌不忙的,看來關於我的事情陛下應當另有籌算。”
雲間小聲唸叨,“金梟閣不是甚麼都曉得麼。”
“那麼你又如何猜到,我在做的事情與二哥有關?”
雲間問,“你曉得我的身份嗎?”
“這是皇宮?”雲間悄悄地問。
十三公子瞪她,雲間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,裹起被子來縮了出來。作為一個將死之人,最大的好處,便是不管說甚麼做甚麼,旁人都不會等閒與本身計算,真是一樁美事。
……
十三公子蹙眉,“體貼這個乾甚麼。”
十三公子懶懶地挑眉,“我又不會認錯人。”
那人仍點頭。
“這就是那位槐夫人自縊的處所?”
她悄悄地睜眼,悄悄地坐起來,看著麵前一身夜行衣蒙麵的人影,悄悄讚道:“好短長,竟然能在金梟保護的眼皮子底下行動。”
雲間點頭,“不曉得,你有冇有想過,陛下對你的寵嬖,本就不是常理能解釋通的。而陛下遲遲不肯冊立太子,背後的隱情也很難猜想。我本來覺得,扳倒了慶王,宸王殿下便對太子之位十拿九穩,眼下看來,另有一個很大的停滯,就是你。”
十三公子隻留下了杜若一人貼身照顧雲間,雲間的身子歇好了一些,便忍不住要四下走動。
“唔?那安儀長公主是如何來的?”
十三公子抖抖眼皮道,“傳聞自那以後,陛下的後宮便已幾近閒置了。”
十三公子瞪眼,“本公子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?”
雲間指了指房梁,道:“你去找根繩索,尋個合情意的埋骨之處,找棵歪脖子樹吊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