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隻是擔憂,”南帝將湯羹接過來,卻食不下嚥,對皇後道:“本日出了樁奇案,三十多名男人被割去舌頭,曝屍城外,百姓都在傳是靜慈庵的冤魂所為。朕是不信賴當真有鬼神之說的,朕隻是擔憂,擔憂是國舅為了袒護高蓽犯下的那樁案子,在使些障眼之法。”
雲間淡笑,“小女子才疏學淺,不懂甚麼才藝的。”
皇後笑得有些勉強,輕柔道:“陽弟不會做如許的事情的,請陛下明查。”
雲間笑起來,“公子這便是在欺負小女子冇有見聞了,這城中凡是高官親族,誰不曉得令尊大人曾在韓地為官,若不是韓地歸屬,公子如何會坐在這金陽城中歎九州廣袤?”說著,便是一聲嬌歎,“本想著是他鄉遇故知,特地過來與公子靠近一二,卻冇想公子竟如此坦白,莫非公子非常不肯讓人曉得本身也是韓地生人嗎?”
雲間走到孫熾身邊,看著他手裡的酒,問道:“公子獨酌好久,但是心儀的花娘已被人號召走了,不能前來伴隨?”
皇後曉得南帝此言實是提點,淺笑著不再說甚麼,南帝又道:“霍北那些胡人派來的使臣已經在路上,說是要參議償還和親公主之事……”
“岑州。”孫熾自語著,不知在想些甚麼。
他們很快就聊了起來,子姝說的不錯,對付起男人來,她比雲間在行。隻是雲間不明白,子姝這番脾氣大變,究竟是因為甚麼,她曾經那樣衝突接客,被高蓽玩弄一場,就認命了嗎?
“不管如何,高蓽這件事要儘快查清處理,莫讓百姓持續猜度,現在京中民氣惶惑,豈不讓那些胡人看了笑話!”
“哎,邇來城中真是怪事連連,單那鬨鬼的事情就不說了,就說我們園子裡,本日媽媽令人去趙先生那處,為乞巧節的彩頭作幾曲新詞,你猜如何?趙先生不知是獲咎了何人,手筋腳筋都叫人挑了!莫說是作詞作曲,連床也下不來!”
“女人是韓地生人?”孫熾看到她喝酒的模樣,分歧於江南女子含蓄羞怯,不由得問道。
一名花娘正在與另一花娘閒談,提到本日剛下的宵禁之事,想是因那鬨鬼的事情,才特下此令吧。但這對花樓來講倒是當頭一棒,畢竟大師乾的多是夜間的買賣。
皇後還是淡淡而端莊的,“臣妾乃後宮婦人,隻知服侍陛下起居餬口,朝堂閒事,也說不上甚麼,陛下自也不必周慮臣妾的顏麵,既然陛下有此猜慮,便命人去查就是了。不管是金陽府尹,還是大理寺,是黑是白,總能查出端倪,陛下在此憂心,也是無用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