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雲間的話,圍觀的女人們也暗自感喟起來,是啊,她們誰也不配,入了醉月樓,賤籍便會跟著她們一輩子。就算他日有幸從良,命好的也不過是進一戶平常的富庶人家做小妾,端莊權貴世家的門,是連望都望不上一眼的。
醉月樓裡多是自小賣身出去,冇名冇姓的女人,不擴音及姓氏時,大多也是遂了鴇母沈玉眉的沈姓,因此這句“沈家小娘子”,女人們難能聽得出門道來。
“小女子聽不懂公子在說甚麼,公子已有婚約……”
“啊喲!”一聲鋒利的驚呼從迴廊一頭傳來,隨聲而來的是沈玉眉花團錦簇的身影,邊走邊道:“本日是刮的甚麼風,將十三公子吹到內院來了。”走了幾步又停下來,猜疑隧道:“這是怎的了,但是這丫頭犯了甚麼錯,衝撞了公子?”
雲間冇有昂首,嘴角彎出淺含笑意,語氣寒微隧道:“公子風騷無雙,小女子不配癡心妄圖。”
沈玉眉道:“我倒是未曾聽過如許的方劑,既然公子感覺有效,那便隨了公子的意吧。這丫頭是個做粗活的,長年累日身上臟得很,我這就將她帶去洗濯潔淨,再送去給公子。”
說到話末,十三公子特地轉過臉來,鷹隼普通的雙眼將雲間看著,雲間嚇得倉猝又跪了下來,吃緊地告饒道:“公……公子饒命,請公子開恩!”
麵對男人輕浮的挑弄,雲間害臊地低下頭來,長睫跟著男人的氣味顫抖,完美地包庇住一雙黑亮的眼瞳。
“眉娘此言有理,既是如此,更要物儘其用纔是,本公子傳聞一道方劑,將雛女的指甲取下研成沫子入藥,可醫治花蘚,芷萱現在病著,本公子正要為她尋個合適的人選。”銜著笑意看了雲間一眼,無足輕重隧道:“就是她了。”
女人們聽到要生剝活人指甲如許血腥的事情,心下不由顫抖,沈玉眉的眼風掃過角落,藏身的女人們便一個接一個紛繁散去,散到迴廊下隻餘相乾的幾人。
沈玉眉目光鋒利地瞟了雲間一眼,很快便收起眼神,將笑容堆砌在嘴邊,“嗨,這就是個燒火的丫頭,哪有甚麼端方,公子膩煩,打發了就是,總歸就是要了她一條命,也抵不過公子一把手扇。”
沈玉眉說著,對身邊的盈盈使了個眼色,盈盈正要走過來將雲間帶走,十三公子卻又合起了扇子,持著扇子的手伸開來,將雲間護在了身後,“不必了,那方劑指定了要雛女之手,我看這丫頭奸刁得很,為了保住這雙十指,說不準又會使甚麼伎倆,還是由本公子帶去,先驗了她的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