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說好了參軍抗日,可燈紅酒綠的上海灘哪有鬼子可打,隻要熙熙攘攘的販子等著他們並肩去逛。金總腦洞神大,還希冀走在路上能來個地下黨給他塞個小傳單——這是毫無疑問的傻叉思惟,實在也是惰性使然。和阿誰期間統統喊著救國的年青人一樣,他們嘴上愛國,可不知向那裡去愛,早上起來把“愛國”兩個字想一遍,然後吃仍然吃,喝仍然喝。
金求嶽同道俄然感覺有點兒害臊,心中說不出的暖意,他文明捉急,實在不敷以表達內心彭湃的情感,憋了一會兒,他冷不丁道:“露生,我想親親你。”
老太爺到底是心疼孫子,齊鬆義想,清楚變著花腔把少爺送走了,這還冇有一天就開端牽腸掛肚。他也難堪:“隻曉得船順江走了,兩條船,像是往上海去了——要不要著人去接著探聽?”
三人都笑起來, 船頭小艙又傳來婦人和孩子的笑鬨聲。
露生撲哧一聲笑了:“如何聽著這麼不雅,像個匪賊地痞。”
“露生, 有些事情,誰也想不到。”世安握住露生的手,“你之前能想到, 我們會如許跑出來嗎?”
求嶽嘲弄道:“從店裡出來你就冇停過嘴,嘴上說不要身材很他媽誠篤。”
露生見他神采當真,也不與他辯論,隻是笑一笑,又低下頭去看針線。
露生道:“你真想從戎?我隻當你是說著玩的。”
金求嶽愣住了:“那你乾嗎不說?”
這話有理,露生看他:“改個甚麼?”
進了房間,露生才笑道:“我剛纔就是誆他一誆,這東西如何也得五塊錢,賣如許便宜,隻怕是假的——恰好你最傻!”
小販還冇來得及委曲,求嶽一把拿起來:“這點兒錢你也還價?喜好就買給你。”露生還要再說甚麼,求嶽把阿誰光滑小巧的瓶子放在他手上,“我送你的,第一件東西,不要拉倒。”
露生聽得戀慕,又覺怪誕,抿嘴隻是笑:“冇見過你如許吹牛的,歸正信你扯談呢!”
小販正等著回家,趕著笑道:“雪花膏,您要我給您便宜——一塊錢。”
金忠明點頭道:“他的話還不敷清楚嗎?是等著我負荊請罪——不求他能說些好話,隻求不要落井下石就是。”
露生點頭笑道:“出門在外,免不了被賊盯著,剛說偷東西,我想著還是縫些錢在衣服裡,萬一丟了荷包也不打緊。疇昔走班子的人,都藏一點錢在身上。”
“那就趙日天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