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甚麼?”
柳嬸和世安都大笑,金世安吐了果核道:“那你接著練吧,這柔韌性上床絕對冇題目。”
柳嬸端的上手來抹露生的衣服,露生慌得跑開:“賤皮賤肉好得快,哪有當著人脫衣服的事理!”
金總給他鬨得一陣心猿意馬,魂也飄了,這俄然撒嬌是幾個意義。他情不自禁抓了露生的手:“說甚麼?”
金總特長上的報紙當盾牌:“鬨個鬼?我他媽看報呢――哎喲!崩我鼻孔裡了!”
金忠明也乖覺,閉門稱病,外人一概不見。
露生亦覺好笑:“人都盼著不兵戈,客歲蔣公和幾個大司令打得還不敷亂嗎?好輕易承平下來,哪有那麼多仗打,就是頓時疆場也得吃草呢。”
他真是十幾年做戲做得瘋魔,疇昔常自比杜麗娘薄命,現下又比起梁紅玉來了,好歹本身也是個男人,為甚麼不能精忠報國揚鞭疆場?
金忠明固然冇有經曆過熱搜的期間,但明顯即便把他放到21世紀,這隻老狐狸在操控言論的技能上也是技術滿點。
露生聽他如此說,沉吟半晌,彆過臉去:“若真像你說的,南京大難臨頭,我可不走――大家都自保求生,誰來保家衛國?”
露生紅了臉,將碟子裡的糖蓮子向他一氣亂擲:“偏你肯說這些浪話,我也好了,早晨不準你來叨三擾四!”
這話很賤,金世安說出來就做好了露生要罵的籌辦,誰知露生怔了怔,俄然低頭,臉也漲紅了,手上舉著小銀簽子插的香瓜,停在半空。
金世安在一旁嚼著蘋果,斜眼看他:“拉倒吧,多打兩次你就去見馬克思了,光著屁股養傷爽嗎?”
金世安頭大:“你彆無窮髮散行吧?兵戈了我們就跑,留在南京等死嗎?”
眼下他是最好的教員。
秦燁次日就來看望。他單身前來,看了金世安腦門上的傷,又看了露生不死不活臥在榻上。
露生的傷直到近秋才病癒。柳嬸見他在院子裡輕巧地下腰,合十唸佛:“阿彌陀佛,幸虧式微下甚麼殘疾。我的小爺,你就彆練了。”
“內戰是內戰,”金世安蹙眉,“你不懂,我是怕內裡打出去。”
這一年的夏天並不承平,對於長江流域的百姓來講,1931年是禍亂的一年,夏季長江洪澇,很多人流浪失所,但對都城的豪貴們而言,南京隻是比疇昔多雨了一些。
兩人談笑一陣,露生給他打起扇子,又念報紙――他們都把兩年這個事情忘在腦後。可不是嗎?都聽詩裡文裡說,苟全性命於亂世,他們是真正的苟全性命就充足了,不求彆的甚麼,安安穩穩,能活一時是一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