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籌算去哪？”周王隨口問道。
一會兒揉，一會兒摔，玩的很歡暢。
永寧公主在宮中非常嬌養，但是天子、皇後並不是隻把她當作不懂事的小孩子，應當教她的都會一一教誨。天子細細跟她講了先帝暮年時的景象，“……殛斃太重，官員大家自危，被冤殺的隻怕很多。”永寧公主睜大眼睛聽著，又是驚奇，又是悲傷。
“外祖父就住這裡呀。”永寧公主差點哭出來了。
皇後和周王說悄悄話，“內侍監的馬德雲你曉得麼？看著白白淨淨很麵子，人有點憨，對你爹一貫忠心耿耿的，這趟差使就是他去辦的。據他說，喻家小女人本來冇給你爹籌辦禮品，隻要我和阿瓔的，是他特地提了提，喻家小女人如夢方醒，方命侍女去取鞋子。”
“城裡住煩了，到鄉間逛逛。”老婦人笑道。
“哥，我幫你！”她含淚拉住周王的胳膊，“你是男人，要和喻家女人通訊是分歧道理的，喻家長輩也能夠光亮正大的回絕你。我是公主，我要和她通訊是天經地義的事，冇人敢禁止。三哥，你和她通訊吧，明著是我，實在是你。”
這農莊很大，一進門的院子裡種著數十株桂花樹。輕風吹過，桂花樹伸展著四時常青的枝葉，在陽光下閃著綠光。
永寧公主猜疑看看天子，再看看皇後，悄悄拽周王，“三哥，爹和娘是如何回事？”周王小聲警告，“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準管，曉得麼？”永寧公主不滿，“我如何還是小孩子呀？我和她春秋差未幾……”氣咻咻，一幅不依不饒的模樣。
“不，回寢殿！”天子語氣果斷，攜起皇後的手，往裡走。
見周王和永寧公主出去，老婦人、老者都昂首衝他倆慈愛的淺笑，但是並冇停下來手裡的活。老婦人還在擀餅，老者還燒他的火。
他這清楚就是承諾了，永寧公主揚起胳膊喝彩兩聲，神情雀躍。
往城外走，一開端路還算好，漸漸的就崎嶇起來，馬跑不快，車伕謹慎翼翼的趕車，唯恐顛著了車裡的永寧公主。
他們的外祖父，也就是皇後的父親，姓常，字廣橫，是建國時赫赫馳名的將領，這時早已隱退了。他有三個兒子，宗子常紹因軍功被天子封為楚國公，次子常緒襲了他的爵位，為建國公，季子常縉甘於平平，隻在近衛中掛了個虛銜。常紹和常縉的後代要麼超卓，要麼平淡，操行俱是傑出，唯有常緒家的獨生兒子常訥從小被父母慣壞了，才十四歲就會調戲良家少女。外祖父惱了，不顧次子伉儷兩個的苦苦要求，把常訥帶到郊野偏僻的農莊裡親身把守，每天逼他擔水種菜、餵豬、做苦工，早晨還要讀謄寫字，如不聽話照做，連飯也不給他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