銘歸鴻接過那柄對他來講還很沉重的劍身,喃喃地問道:“夫子,他真的死了嗎?他還要……他還要教我劍術的啊。”他大吼一聲,竟然收回了讓在場合有人都駭怪的力量。
那些鬼蝠卻不答話,利劍卻已然伸開。
渾和尚諦視著地上甜睡的孩子,笑道:“我已將蕭家心法傳授予他,卻不知他可否接受。若能重現他父親昔日英姿,不枉我削髮爲僧。可他脾氣倔強暴躁,請女人與諸位好生教誨。”
“滿滿百姓,孰能無過?”渾大師雙手合十,一道金光注入歸鴻體內。世人知他大要不羈,實則佛法高超,是要點化歸鴻,不敢妄動。半晌混和尚幾近脫力,言語卻還是暖和,笑道,“此子自有上天庇佑,我等凡夫不必勞心。諸位剛纔都聽到了他蒼然一怒,可見中氣實足,並無大礙。隻可惜脈象未經調度,乃至昏倒。不待光陰,便可如初。怕隻怕……”
唐遠楠心領神會,橫槍立在幾人身前。
“他死了,世子。”蘇臨月也蹲下來,從身上拿出寂笙的隨身佩劍。
“好傢夥。”千雪拔出短刀,衝著唐遠楠表示。
世人被和尚打動,無不湧出深深敬意,葉千雪深知原委,更是泣不成聲。
“也奉告殷揚,”唐遠楠一槍挑斷了另一名鬼蝠的手筋,“若他執意難堪銘門與世子,我唐遠楠毫不輕饒。”
“歸鴻,歸鴻?”陸文清俯下身來,心疼地看著不幸的孩子。他與歸鴻相處的日子最久,也最能瞭解歸鴻把寂笙看作身邊嫡親的人。
“怕隻怕這孩子被仇恨矇蔽了雙目。”渾和尚笑意不再,“他看似平和,心中卻有很多怨念。如不能加以疏導,今後恐傷及親人,禍及本身。”
“甚麼?”葉千雪一驚。
“不礙的不礙的。”和尚滿臉笑意,“我心願已了,不再貪念世俗。人去緣未儘,諸位不必介懷。”說罷含笑閉目,盍然坐化。
鬼蝠營以迅捷和出其不料著稱,卻冇想到被大和尚發明,落空了先機,能力驟減。唐遠楠固然刁悍,卻曉得這始終是銘門骨肉,幾年前拱衛龍都,他們也曾並肩作戰,是以不肯下狠手,常常點到即止。那些鬼蝠瞧出些端倪,更加猖獗,連連傷到對方。“唐老弟不必介懷,這些人,早已於我們成對峙之勢!”遠遠的一個聲音飄來。世人循名譽去,卻見一輛馬車飛奔而來。
“陸夫子,寂笙哥哥,真的死了嗎?”他抬開端,竟然看不出有任何神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