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猖獗?”徐妃嗓音顫栗,“本妃多麼人?莫非騙你不成?”
謝貴愣了一下,叫道:“快,鬆綁……”俄然張口結舌,瞪視火線,但見樹後踱出一人,舉頭闊步,體格修偉,身披鎖子甲,頭戴沖天冠,手挽決雲長劍,亮如四尺秋水。
“王妃言重了。”張昺勝券在握、平靜自如,“下官此次前來,實與燕王府無關。”
“冷公公是欽差,皇命在身,誰敢害他,就是抵擋朝廷。”張昺嗓音拔高,“王妃娘娘,你說寶輝不在,可敢讓下官入府一搜?”
徐妃一身盛裝,神采慘白,一雙眸子又黑又亮,滿頭珠翠燦爛刺眼。她站在門前,掃視廣場,臉上透暴露一絲不屑,跟著安步向前,一起走到張昺馬前。
樂之揚轉頭望去,樹下空空蕩蕩,心知冷玄臨死,眼中生出了幻覺。
連斬兩名內奸,張昺才緩過神來,厲聲高叫:“拿下他!”
“那一棵樹……”冷玄指著遠處一棵老槐,“十歲那年,我第一次在樹下遇見師父;現現在,樹還在,她也在,我卻老了。”
謝貴還冇答話,扶桑道人咦了一聲,快步向前走去。張、謝二人不知其故、跟從厥後,走了十餘步,忽聽“嗚嗚”之聲,極儘淒楚,聞而心驚。
“王妃遲遲不出,下官驚駭泄漏了懷疑。”
四周空出一片,樂之揚沉身落地,眼看鄭和被縛,旋身奪過一口單刀,刷刷兩下,斬斷繩索,將刀丟出,喝聲:“庇護王妃。”
“母親……”朱高熾、朱高煦隻當母親死亡,不由齊聲悲號,忽見徐妃欲死不得,叫了一半,忽又停下。
“龍困淺灘遭蝦戲。”徐妃恨聲說道,“你們這些狗官,終歸不得好死。”
扶桑道人做夢也冇推測這大仇家暗藏在旁,忙不迭雙手橫胸、向前托出,奪,手足相接,扶桑道人臂骨欲斷,一股千鈞之力將他向後掀出,接連撞翻數人,方纔沉身站定,一股氣血當胸流躥,上衝喉頭,下逼臟腑,腰身以上似要散架普通。
鄭和接過單刀,攔在徐妃身前,瞪眼暴喝,砍翻一個官兵;卻不料一名錦衣衛潛身跳上,舉刀戳向他的背脊,徐妃一旁瞥見,正要驚呼,忽見錦衣衛渾身一僵,長刀落地,明晃晃的劍尖從他胸口吐了出來。徐妃轉眼望去,但見張信拔出劍來,一腳蹬翻屍身,衝她點了點頭,揮劍與另一個錦衣衛鬥在一起。
謝貴應了一聲,領著親軍倉猝進府,張昺由部屬官吏環繞,大搖大擺地跟在前麵。兩名錦衣衛一左一右,挽住徐妃雙臂,將她挾持向前。徐妃用力掙紮,銳聲叫道:“本妃有腿有腳,把狗爪子拿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