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殿幽深,燈火也無,宮外荒煙蔓草,苦楚不堪,不似活人所居,倒有一股陰沉森的鬼氣。
“打你又如何?”少女一手按腰,嘲笑說道,“你真的是席應真的門徒嗎?照我看來,你的工夫稀鬆平常,比起寶輝差得遠了。”
少女的武功並非極高,放在東島也不過二流。樂之揚內力如在,勝她並非太難。現現在,清楚看清長鞭的來勢,也曉得如何拆解,恰美意不足而力不敷,即使挑中鞭身,也有力使其畏縮。少女的鞭上有一股奇妙的潛勁,伸縮如電,勢大力沉,樂之揚左遮右擋,均是無用,隻聽啪啪連聲。他連挨數鞭,肌膚欲裂,痛得叫出聲來。
樂之揚吃了一驚,正想回身破門,忽聽咯的一笑,甚是清脆動聽。樂之揚不覺心血上湧,應名譽去,但見月光穿過天窗,映照出一個苗條窈窕的影子。
少女神采一冷,說道:“誰說我不是公主?”樂之揚一呆,猛可想起,寺人相邀之時,說過“公主有請”,莫非說這個刁蠻女子真是甚麼公主?想到這兒,大覺不成思議。
樂之揚使出靈舞,仰身躲閃,不料那鞭子看似向左,忽而向右,帶起一股疾風,啪地抽中了他的左肩。樂之揚又痛又怒,向後猛地一跳,從腰間摘下竹笛,那鞭子像是一條飛蛇,騰空扭動,逶迤飛來。他深思斬蛇斬頭,看準鞭梢,使一招“月出滄海”,舉起笛子橫挑而出。
“鼇頭論劍”中,樂之揚和陽景比武,曾將“碧海驚濤掌”當作一支曲子,看出掌法的後續竄改,但當時內力充分、進退如神,打敗陽景,靠的多是“靈曲真氣”,即使一時感知,也冇有非常放在心上。現在內力儘失,隻要“靈感”。樂之揚凝神聽去,但覺少女的長鞭大可當作一件樂器,所用的鞭法,也可當作一支曲子,此中節拍奇特,也算一流武功,可惜少女火候不到,發揮起來未見高超。
“聰明。”樂之揚拍了鼓掌,伸個懶腰,“可惜道爺困了,冇空陪你談天。”說著回身要走,冷不防身後疾風掃來,樂之揚倉猝閃身,忽見一條長鞭從身邊掠過,刷地抖直,又如靈蛇普通捲了返來。樂之揚躲閃不開,頓被纏住左腳,一股大力湧至,拖得他橫空飛起。
“公主有請。”大寺人尖聲說道,“仙長跟我們走一趟。”
“好啊!”少女目透憂色,“你將劍法重新到尾演示一遍。”
“當然是叫殿下、叫公主。”少女大不耐煩,“你這小我,一點兒也不懂端方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