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炆呼吸粗濁,喘氣一陣,澀聲說:“燕王的事,你從哪兒聽來的?”
朱允炆沉默半晌,幽幽歎道:“王叔說的是,燕王不但不像父母,其他的藩王,也冇有一個跟他相像的。”
“當時北平……”穀王小聲說道。
樂之揚排闥而入,掃眼望去,微微一驚。席應真坐在榻上,麵露笑容,他的左邊坐著燕王朱棣,右邊坐著寧王朱權,兩人便服小帽,正自談笑風生。道衍坐在朱棣下首,略略側身,聆聽三人說話,道清拿一把拂塵,站在席應真身後,裝模作樣地擯除蚊蠅。
穀王抬高嗓音:“聽宮裡人講,父皇和席應真下棋之時,說到殿下,很有不滿。說你柔嫩寡斷,才調不及燕王。之以是不傳位燕王,還是因為前朝的經驗,皇位兄弟相傳,輕易擾亂國度。”
朱元璋不知二人的過節,但他聽過樂之揚吹笛,曉得這小子善於樂律,黃子澄所言必然不虛,當下拈鬚點頭:“如此說來,小羽士真是絕好人選,不過太孫乃天下儲君,不鳴則已,一鳴驚人,隻許勝,不準敗,如果輸了,朕可欠都雅。”
朱允炆冷哼一聲,沉聲說道:“你又聽到甚麼風聲了?”
過未幾久,出去一個年青男人,恰是九王當中的穀王朱橞,他二十出頭,肩寬臂長,肥胖矗立,一雙眼又黑又亮,不時閃動詭譎光芒。
樂之揚連道“忸捏”,席應真笑道:“二位王爺還是少誇兩句,他一個小小人兒,哪兒擔得起如許的讚譽?”說罷指著一張圓凳,“道靈,你坐下來發言。”
樂之揚微感驚奇,聽起來,房中二人正在商討對於燕王,穀王彷彿抓到了燕王的把柄,特地趕來向皇太孫稟告。
雲房中略略沉寂,席應真忽地開口道:“二位殿下,你們如何對待太孫?”朱棣笑道:“太孫仁孝之主,擔當大寶,合法其人。”朱權也說:“四哥所言甚是。”
黃子澄笑道:“這可要看仙長的本領了。”他轉眼看向樂之揚,笑嘻嘻說道:“大會另有十天,仙長鬚得朝夕苦練,千萬不成懶惰。”
朱允炆冷冷道:“你看好她,這是首要人證。”穀霸道:“太孫要向父皇提及此事麼?”
樂之揚少年心性,忍不住獵奇聆聽,隻聽穀王說道:“……此事一旦失實,燕王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黃子澄低頭垂目,心中倒是竊喜,樂之揚參會,必然會輸,隻要輸了,朱元璋必定見怪,到當時,樂之揚是死是活,可就難說得很了。